她看着走进来的女孩,眼睛转也不转,眨也不眨,目光黏在她身上,半点不肯移开。
“你之前不是还说死了好吗,”夏其妙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失去人样的外表,“现在怎么又要问她活不活了?”
她听说过一个说法,美人在骨不在皮,她没见过美人骨,但现在知道皮包骨是真可怖。
女人一时语塞,她扯起脸颊上的皮:“有的时候我看着你,感觉看到的却还是她。”
“我们一共见了两面,”夏其妙直言不讳,“哪来的有时候?”
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比如你刚进来,不说话的时候。”
……夏其妙隐约抓住她话里的含义,像是在说三丫的灵魂还活在她的身体里,只要她不做出行动,她就还是三丫的“样子”。
她不确定上次副本里尚娣还活不活着,假如她活着的话,那三丫应该也活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证明。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也许吧,”夏其妙切入正题,“你为什么要单独见我,要对我说什么?”
肯定不是来关心她女儿活不活着的,这应该只是捎带的问题。
也应该不是二丫说的道歉的事情,毕竟她看出来,她不是她的女儿。
夏其妙其实也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就神智清明,半点没有要发疯的意思,不过现在的状态对她比较有利,她不想刺激到她。
“大丫一直在我耳边说,她们遇到贵‘仙’相助,愿意带她们逃出去。”
对方虽然停下,但是夏其妙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她不喜欢跟她吊圈子:“所以?”
“我知道离开的路,知道该往哪里走。”
女人的声线很平稳,话语却如平地起惊雷,动着听者的心弦。
“你知道?”夏其妙顿时想明白前因后果,“你逃过。”
至少尝试逃跑过,而且她大概率和牙母一起逃的。
只是牙母被抓到了,她没有。
这并不难理解。从牙母愿意以身涉险查找丫妈的下落来看,她们的确关系匪浅。
交过朋友的都知道,友情这种事情是双向的,不存在一方没有任何付出就能收获另一方的真挚情感的情况,所以她们俩之间应该是相互的,丫妈不应该对她的处境无动于衷。
牙母从大木公村搬到这里,估计就是和她商量好的,这样挨得近,在同一个村子总是有相见的机会。
她们私底下应该联系过,但是联系不多,因为大丫她们对此毫不知情。
莫老二自称是豁牙男的表姨夫,他知道丫妈就是牙母想要寻找到的表妹。很有可能就是他在从中作梗,怕她起了异心,所以阻止她们联系。
她们应该是达成某种共识,在村子里平安地待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直到牙父出事,牙母陷入危机。
这些只是她顺着逻辑推理出来的,真相如何还得问当事人。
“你是和牙子的母亲一起逃的吗?”
“是。”女人露出了个更加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