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儿女一箩筐。

    宁封离虽说是正宫娘娘所出，但作为幺子偏宠有，器重却不多。

    不过这份偏宠，也足够令一个富商小妾心生敬畏。

    “二师兄。”

    回身一摊手，身后的岳凌恒便已默契地将笔墨和薄子递了上来。

    “狐妖花颜。”

    燕从灵翻了翻，低头记写，“杀害三人，其中赵家老爷赵有财觊觎谋害岳家……”

    他一离开，燕从灵手中倏地一松，那把伞立时被风吹得一路朝石阶下滚落。

    赵雯儿的眼泪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那可不行。”

    “你故意的。”

    所以，人还得继续哄着。

    “赵小姐您别这样，她又没死，而且活的比你还久。”

    “我和它一起走。”

    “可以了师兄，结束吧。”

    所以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他。而这样的大妖，原型修炼时期也不可能和她的年纪对得上，这也就排除了赵夫人和花颜那种可能……

    但她记性很好。

    “二师兄，你先去找人吧，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

    “还有这罗姨娘……”墨水晕开一道痕迹，燕从灵轻啧一声，“你们府里就没有几个手上不沾人命的，难怪庙里专门请过来的石狮都压不住。”

    云山盛产双标。

    没等对方组织语言，批评她这一矫揉造作的举动，燕从灵就反过来堵了这么一句。

    赵夫人瞳仁一颤，如坠冰窟。

    到最后，大概和门前流浪多年后，忽然找到家的小狗差不多。

    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放出耳朵尾巴，她十有八九都发现不了。

    “师妹别怕。”话说到这儿，岳凌恒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所以对方真要后悔寻仇的话，那还是支开师兄比较好……

    她本来又是半哄半骗，几分心虚下，难免联想的偏了些……

    升官发财死丈夫！

    她上辈子还真就是这个流程！

    “师妹？”

    这绝对是一只大妖。

    她细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岳凌恒面硬心软，下不了手。燕从灵干脆亲自上阵。

    楼弃雪对她的故作表示炸毛，对自己明知有诈还会上当的行为更是羞恼。

    “师兄，我身上还有残毒……”

    青年这次没带伞，只撑了一把水墨油纸伞，站在青柳石桥畔，墨缎似的发散在身后，眉眼被氤氲水气浸润几分。

    “我儿当时年小，还不懂事……”

    “是我骗了他。”

    她冒雨低头去追。

    见桥上人还站在那里装模作样，岳凌恒火气控制不住直窜。

    燕从灵没有接话，只往里靠了靠，能感觉到那把伞往自己这边腾了大半。

    从上次石洞那会儿她就发现了，楼弃雪对自己似乎总有一种下意识在，就仿佛两人在一起生活过许多年……

    但才说完这话，他就有些后悔了。

    桥上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的那道人影，明显动了动。

    “……哦，他一个男儿家，还是一只妖，一只死狐狸，能吃什么亏？”

    就连最怕燕从灵的白耗子都钻了出来，不满地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