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没有东西会过之无痕。
所以,邪物哪怕隐藏的再好,也总会留下踪迹。
鼻端隐约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糊味,没等她细细辨认,侍卫领着人来了。但不是府医,而是一名侍女。
“王爷。”
见到贺瑶光身边的侍女,宁墨章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本王不是说了要喊大夫,怎么是你,王妃怎么样了?”
侍女恭敬回话,“回王爷,大夫正在王妃那里诊脉。”
她瞌睡,对方配合递枕。
贺瑶光有些急了,伸手过来抓她。
宁明澈的火,只有他自己能快速灭掉。
“六王爷,让一让。”
“薄酒?”
她边说边借力坐起,生怕燕从灵不信,直接解开衣扣,褪露出后背大片雪白肌肤。
慢上一刻,可能人命就没了。
燕从灵被灰烟呛了一口。
她捏了个水诀,毛用没有。
随后就看见少女掐了自家皇侄的脸,眼不眨将雪球一把塞入。
“那东西速度很快,那晚我因醉酒反应慢了些,回身格挡时只隐约闻到一股味道。”贺瑶光重新穿回衣裳。
贺瑶光气得咳嗽,恨恨瞪着她,“燕从灵,你少来看我笑话,要是你遇见那东西,定然也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但凡再深一寸,恐怕心脏都会被掏出来。贺瑶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坐在这里和她说话。
“是牡丹香气……”
妖邪之事关乎人命,所以抓妖师的行动力毋庸置疑。
宁封离每年都会拨银钱,给他们办一桌丰富的年宴菜。
“咳、咳咳燕从灵……”
燕从灵了然,蛇顺棍上,“王爷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王妃房前等着,世子师兄的病……”
如此棘手凶悍的东西,实属少见。
就这,她怎么好意思去跟姚贵妃喝酒?
贺瑶光正躺在中央那张梨花木的大床上,面如金纸,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凌厉。
“好、好了?”
在那股糊味越来越重中,身后少年的衣襟上忽然窜出火。
宁墨章惊魂未定,“去吧。”
镇妖塔后,世间大邪大恶之物基本都被关在里面。
岳凌恒永远喝趴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寂寞独享一桌饭菜。
“牡丹?”燕从灵忽然想起河里捞上来的那个妆奁。
美酒自然必不可少。
“嗷嗷嗷!!!”
所以没这么做的缘由,很可能是因为支撑的时间太短了。
但刚刚离开的燕从灵又回来了,手上捏着一大团拳头样的雪球,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拂开。
凌乱的长发垂落,上面那个冒着黑气的爪痕,清晰入骨……
“咳咳。”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贺瑶光点头,确定道,“是牡丹,那东西邪气浓重,是奔着我的性命来的。但奇怪的是只抓了一下就消失不见,就好像……实力受了限制一样。”
少女没有躲,手臂被拽住那刻,她低头对上这个同僚的双眼。却见以往高傲不可一世的眼中,瞳孔正在急剧颤动,满是惊惧……
他不敢不动。
见她过来,挑衅地挑高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