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从灵端着茶盏,视线停留在香炉旁那盆红彤彤的花上。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六.八九
“王爷。”
“灵儿已经成家了,澈儿我现在也每天赶着让他抓紧,恒儿啊你年纪最大,今年都二十好几了,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大王爷笑起来见缝不见眼,热情地将糕点往两人手边推了推。
帝京位北,照理说这天寒地冻的应该开不出什么花朵,但那盆不知名的鲜花依旧生机勃勃,像是一簇明艳的火焰,和上回炎夏时她来王府看到的,别无二样。
云山教导徒弟并不算严厉,这点看那一窝散漫的长辈就能知道,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吃货酒鬼,个个都是摸鱼的好手。
“父王……”
爹亲生的。
眼下宁明澈回了王府,天气一天天冷了,为防懈怠总得敲上一棍子。
事实证明,宁明澈话多不是没有原因。
当时岳凌恒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又因出身缘故,不太擅长接受别人的好,也不会表达。但燕从灵实打实算大王爷拉扯大的半个女儿。
“那次的惊马是报复。”
前面的症状对大王爷来说,还算死猪不怕开水烫。
大王爷不服气,忙手乱脚费力解释,“你们看看澈儿就知道,我年轻那会儿就长这个样子,一模一样!”
话语停顿,她倏地沉声,“我亲自盯着。”
宁明澈可以说是他爹带大的,小时候连尿布都是大王爷亲手换的,会不会受凉发热他心底怎么可能会没数?
姜还是老的辣,演的比他们还浮夸。
“世子,我们到了。”
大王爷缩了缩圆嘟嘟的脖子,终于想起一件事,比起别人给自己当爹,岳凌恒更适合自己当那个爹。
“之前让您每日晨起后绕院子跑两圈,每顿只吃一碗,您办到了吗?”
大王爷终于松开手。
少年怀里还抱着她那把剑,低头龇牙咧嘴道,“嘶,师妹你夹到我胳膊肉了……”
但最后这个正中命门。
硬生生在他那张没有变化的面瘫脸上,看出一抹无语。
宁明澈幼时便入了云山,当时燕从灵更是还没长开的一团。
其余皆随性不强求,唯独晨起必须练一个时辰的剑。而几名徒弟中,燕从灵最勤,宁明澈最散漫。
嘴里糕点塞到一半的宁明澈,看了眼自己亲爹恢宏可观的体型,一个哆嗦。
演戏演到底,和紧跟其后的岳凌恒一左一右,将宁明澈半扶半架了下来。
“你们都多吃一点,难得来一趟,这些全是百味楼新出的。要是合口味的话,等会儿多打包点带回去。”
“师兄,以后晨起我一定坚持天天练剑,维持住身上那宝贵的八块!”
注意到她的目光,大王爷笑呵呵介绍,“这是澈儿娘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它一年只开一朵,澈儿每次身体不舒服,只要吃这个就会好起来。”
大王妃来历成谜,宁明澈是她用命保下来的亲生骨肉,总不至于去害。
燕从灵猜测,她应该和那对卖艺父子一样是哪个氏族的,这种手里有什么秘法禁术也是正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