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黑云压顶,眼见又要下一场瓢泼大雨。燕从灵合上窗户,打算在这小住几日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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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在小狐狸身体里打了一道定位法术。
能治住她的不一定是李镇刀或者那些规矩。
“楼弃雪?”
又喊了一声,还是无人回应。
很快,燕从灵就顶不住了。
雨声似乎渐渐大了。
将春卷暂时放到一旁,她正想感应一下,看看楼弃雪到底去了哪里。但手才伸出,想起二师兄那比脸大碗的补汤,额角一跳,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往日里她只要喊一声,那只雪白团子似的小狐总会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朝她兴冲冲跑来。
心里提起戒备,但伸手一拉住人,燕从灵就被烫的一哆嗦,下意识想起那春卷……松开想要后撤,手腕一紧,被牢牢反扣住了。
燕从灵伸手推窗,“弃雪?”
“你是不是生病发热了?”
她的病症这些年都未有缓解,不过近一年梦魇似乎没那般频繁,入睡安稳了许多……
但这次,岳凌恒没有听她的。
最主要的一点,她根本闲不住。
到地方时,一片安静。
“外头还在下雨,快进来吧。”
这时候,就是爹了。
放空的时间太长,她就容易焦虑不安,忧心那些邪祟会不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而且,必须亲眼盯着她喝到见碗底,才会拂袖离开。
他终于抬起头,呼吸急促,整张面容都蔓延着不太正常的绯色,愈发艳的桃李难争。
初春阴雨绵绵,草木新绿。燕从灵老老实实寻了一辆马车,花了几日时间才到陵城。
“歇。”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岳凌恒素来爱护他们这些同门,如今养伤期间更是一天一把脉,装补汤的碗比脸还大。
脚步停在原地,燕从灵没有再往里面找了。
怀里的春卷还热乎着,燕从灵走到窗下,从桌底抽出那本记了一半的日录。
可惜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阶段还没来得及观察和记录。
担心她闲太久,身子反而出问题,岳凌恒想了想,体贴附加一句,“开春了,后院那块药田还荒着,实在没事的话,你可以带个锄头过去翻一翻。”
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两人之前一起住时就是这样。楼弃雪作为一只白毛狐狸,多少沾点洁癖。
能化人形更好,这样放陵城也能方便点,虽然还不清楚折了一条命后,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也不说废话,站起身拍拍皱了的衣角,只扔下一个字。
伤害过后,她倒是会体贴上几句。
自嘲般低笑一声,楼弃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去翻那本日录。
少女一愣,“你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