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倾开着车往前,在大概距离营地一公里的地方把车收进空间,头盔和防弹衣都脱了换了身旧衣服,把两只狗子也收了起来。
救援营地都是难民,狗子放出来很危险。
背着一个帆布包往前走,走了一里地,渐渐地看到了一些人。
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有些人拖家带口,有些是一个人,都是一身疲惫。
杨倾受了伤,再把脸上身上弄脏,倒也有点像难民。
她上前打听救援营地的位置,有人指了方向给她。
杨倾顶着风沙往前走,没一会儿就一身的土,头发也都是灰,倒像真的难民了。
越往前人越来越多,还是有很多人往救援营地,毕竟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都以为可以得到救援。
突然天色暗了下来,一声惊雷炸响,远处出现一团黑色的飓风,飓风里夹杂着雷电,劈里啪啦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大家顿时四处逃窜开来。
“快、快进营地!”有人大叫。
“别躲树下,有闪电!”
一个闪电“啪”一下劈在一棵树上,树被劈成了两半,树下的人来不及躲一下倒了下去。
杨倾护着自己的手连忙往山上跑,营地就在不远处的山上。
大雨劈头盖脸倒下来,就好像有人在天下用盆泼水一样,没一会儿她的全身就淋了个透,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把头上的灰尘和黄沙浇下来,在脸上行成一道道脏兮兮的水痕。
杨倾一边抹脸一边跑,全身又湿又脏,简直比难民还难民。
这些都还好,手上的石膏被水一淋变得沉甸甸的,勒得肩膀都疼了,再加上跑动,震动了手臂,骨折的地方又痛起来。
没办法杨倾只好先停下,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进空间,却见一人朝自己跑了过来,“快,跟我走!”
一边上来抓住她的手腕,杨倾发现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应该是救援营地的军人,连忙说道,“我自己可以。”
可是这样就没办法进空间了,只好跟着那个军人往前跑。
身后有好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跑。
没多久就看见前面一块平坦的地方,搭了很多军用帐篷,大雨行成了水流在帐篷间冲刷着,很多帐篷都进了水。
外面的人还是忙不迭地往帐篷里跑,有个躲避的地方总比在外面淋雨强。
军人指着其中一个帐篷说道,“你们先进那里面,受伤的人等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帮你们包扎伤口。”
帐篷里黑漆漆的,不知谁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正中央,每当有人揭起帐篷的门帘时蜡烛就摇曳起来,眼看着要熄灭了,又顽强地燃了起来。
杨倾坐在一个角落,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静静地擦头发,擦得毛巾都黑乎乎的,可以想像自己身上有多脏。
大家都沉默着,整理着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打量一下其他人。
杨倾坐在最暗的地方,背过身,悄悄把手上的绷带解开,把石膏摘了下来丢进空间,然后拿出两块夹板把手重新绑了起来。
有人朝她那边瞥了一眼,不过帐篷里太暗,看不太清。
杨倾缩在角落,也暗暗打量其他几人。
都是女人,衣服都被淋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脸上左一块右一块污渍,身上的衣服大多也比较破旧,有个人可能是刚刚摔了跤,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痛得直哼哼。
可是没有人理睬她。
大家都很不好,谁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别人。
杨倾坐了一会儿,湿湿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手上又隐隐作痛,受伤的地方又湿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