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机械而缓慢,显然是过度劳累和健康受损的结果。
她甚至不亲自给他打招呼,面儿也不见,让人转告。
工人们的面孔上布满了疲惫,手上的皮肤因长期接触有害化学品而变得粗糙、溃烂。
沈香引远远地观察着那家颜料厂。
鹤冲天离家出走了。
正当他们试图接近一个较大的生产车间时,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机器轰鸣声和工人们的咳嗽声。
在玄果告诉他,沈香引让他回避一下之后。
夜幕下,摩托穿越一片片荒芜的土地,最终来到一个偏远村落。
这地方十分荒凉,高墙电网搞得和监狱似的。
别这股劲儿,她一直没打电话问过,不知道他在哪。
回想起脑海中,那个没有音色的声音笃定的告诉她,这次她一定赢不了。
沈香引贴近窗户往里望去,只见工人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操作着简陋的机器,四周堆放着成堆的各种桶,空气中飘散着彩色的粉尘。
鹤冲天心里憋着火——嫌我碍事,那我走?
一走,就是三天,沈香引连个消息都没发,问都不问。
沈香引轻手轻脚推开一小截门缝,玄果化作了黑猫,走她前面探路。
清晨,酒店。
在一处似乎用作临时仓库的破旧平房前,沈香引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铁桶,上面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但能隐约看到“有毒”、“危险”的标记。
对,是有正事找他,不是好奇他在哪做什么。
这里仿佛是一个人间地狱,工人们的生命和健康在这里被无情地榨取。
贪金凶险,被害到的人,非人非鬼,丧伦败行,贪婪吞宝。
工厂布局错综复杂,既有原料仓库,也有生产车间,还有成品堆放区。
沈香引和玄果趁着夜色做掩护,悄无声息地穿过荒草地,来到没有贴门牌的厂房后门。
心中一惊,沈香引眉头越蹙越紧,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玄果前爪悄然往前探着,圆脑袋上竖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时刻警惕。
它做慈善,在满遮乡内广建小学、图书馆、公园,是打工人的天堂,也是满遮人心中口中的大善神。
玄果紧握拳头,沈香引拍了拍他的肩,摇摇头低声说:“现在不是时候。”
这扇后门虽然老旧,但锁头看起来还算牢固。
一进入厂区,沈香引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鼻到令人窒息的气味。
高墙和电网,是用来困住他们。
如此偏僻的黑作坊,毒颜料,满遮奇迹不是一个良心企业吗?
在村子的边缘,他们停下了摩托车。
那地方哪是人呆的?!
但如果……满遮奇迹有问题,她报警有用吗?
头有点大,黎弘扬的事还没搞清楚,又插进来一个紧急事件!
另外……鹤冲天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他知道她在查贪金,他想帮忙,而沈香引唯一让他帮的忙是:离她远一点。
沈香引很沉默,她在害怕。
鹤冲天闭上眼睛,蹙起眉心,直到响了三声,他快速摸起电话接起。
“喂……”鹤冲天懒懒的拖着低沉性感的长音。
“鹤先生!我找到黎弘扬高中时的毕业照了!您在哪呢?我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