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时这家糕点铺子开张的时候，风靡一时，江南那边来的师傅，糕点做的又漂亮又好吃。

    沈香引心里一个小念头闪过，经常梦到，那是有一点可疑……难不成鹤冲天有什么命定之缘？

    但很快又否定，哪来什么命定之缘？鹤冲天小时候有过那样血腥的经历，精神有些问题也……很正常吧？

    没准是他缺乏母爱，幻想出来一个女人，幸好只是梦到，没有分裂出人格。

    沈香引点头，笑着看向江月弦，“谢谢你做的蛋糕，等我们回来，你上我那去，我给你做件衣服。”

    江月弦的语气很轻快，像是真的替鹤冲天高兴，在看到沈香引皱眉后立刻捂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香引蹲在杠铃前，伸手提，好费力。

    床板硬，沈香引坐上去都有些硌。

    上京承载的念想和意义太重，是梦里才会回溯的乌托邦，是不可取代的回忆净土，回不去的故乡。

    但是这次她准备好了，鹤冲天陪着她，故地重游。

    “找不着我家了……”沈香引低声。

    人总是这样，童年，少年时的经历印象最深刻，影响最深远，即便是活了百多年的沈香引也不例外。

    ……

    沈香引也没想那么多，但凡鹤冲天心里有别人或对她的感情不够纯粹，他们都没办法走到今天。

    家门口的风吹来的玉兰花香最好闻。

    哪有什么说错话，她这是不喜欢沈香引。

    “嫂子！你别误会！我哥……很喜欢你，没准梦里的女人是他的生母呢。”

    好可怜……

    回停车场的路上，沈香引已经迫不及待拿出荷花酥盒子，分一个给鹤冲天。

    鹤冲天心情很好，又多了解了沈香引一些，“要不是赶着去八方灵塔，我们可以多在这里转转。”

    鹤冲天脸瞬间黑下来，手掌覆在沈香引后背上，轻带她往出走，回头深深看一眼江月弦，以示警告。

    大爷听到，“你家？住这儿找不着了？”

    “那不知道，不过你要上社区去问，没准能问着，就顺着这个路，左拐……”

    上京城，鼓楼大街28号，福满糕坊。

    鹤冲天目光闪过一丝错愕的茫然，沈香引眼尾带笑，“八方灵塔里面供的唐代高僧舍利，很灵，我们去求个姻缘签怎么样？”

    强烈的心酸和委屈袭来，沈香引眼眶发热。

    沈香引点头，“沈家，原来在这边做茶叶生意的商贾家，您知道吗？”

    沈香引少时和父亲逃荒，父亲暴毙在京郊街头后，她开始流落飘零，没有再回过上京。

    “自有记忆起，我经常梦到一个女人，有时候在山林里，有时候在一间很黑的木屋里，看不清脸，每次梦醒后都会陷入严重的失落，我和江月弦一起长大，所以她知道这件事。”

    在打着明亮光线的柜台前，沈香引弯腰，指着诱人糕点。

    身后鹤冲天捏捏她的肩膀，探过半个身子看她，“怎么了？”

    微风轻拂过树梢，玉兰花树随风摇曳，剩余不多的花瓣飘落，如同雪花，纷纷扬扬。

    夜幕下，说不尽的沉寂。

    沈香引怔愣，指着十几米外，飞檐瓦片错落间横生出的高大白玉兰树，“鹤冲天，那棵树，好像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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