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头顶的毛坯天花板上，有细碎的粉尘与小石子落下，不知道是这座烂尾楼废弃多年后表层风化所致，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闻言，周震眉头一皱，忽然想到，来的时候，谢琼宁跟他说过，有很多跟黄旭荣完成交易的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率很高……

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那些人，是在阅读数学教材，尝试成为“数字兼容者”时失败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周震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方所说的“死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神，而是种种几率很低的巧合与意外！

而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有黄旭荣如今的惨状，全部都是意外所致！

甚至，如果他不是“数字兼容者”，移植了A型记忆，刚才那些意外，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所有这些迹象，都跟黄旭荣现在说的话，完全吻合！

这不是死神，而是【墨菲定律】！

一瞬间，周震忽然想到黄旭荣在交易会上定下的种种规矩……

对方不准买家带枪，也许不是担心买家会对他出手，而是因为【墨菲定律】，只要有人带枪，就一定会走火，打中在场其他买家或者黄旭荣。

对方不准买家在挑选教材的时候，翻看教材中的内容，也是因为【墨菲定律】，只要有人在交易会上看了数学教材，就一定会被“数字病毒”感染，成为数字感染者！

想到这里，周震迅速问道：“今天白天的时候，你查过我这个身份的资料，然后这次的交易会，就忽然提前了一天。”

“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现我的身份有问题？”

说话间，天花板上又有一蓬灰尘落下，夹杂着更多的碎石，此刻，二人头顶上方的混凝土板上，隐隐约约现出一条细微的裂痕。

但四周一片黑暗，两人完全看不到头顶上方的情况。

闻言，黄旭荣微微一愣，无比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查你身份？”

眼见黄旭荣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周震皱了皱眉，立刻摘下“小黄鸭”的头套，说道：“就是‘沈胜’这个身份，不是你查的？”

这里没有光源，一片黑暗，尽管周震已经摘下头套，但黄旭荣仍旧看不清楚他具体的长相，他花了点力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超薄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周震照了过去。

穿着“小黄鸭”玩偶服的身影站在他的不远处，露出玩偶服外的是一名黑发褐眸的年轻面孔，左眼眼角有一道不起眼的伤疤，肤色是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

然而，看清楚周震模样的刹那，黄旭荣顿时瞪大双眼，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周……周震！”

“你怎么还活着！”

黄旭荣惊恐无比的大叫起来，情绪比刚才知道自己会死，还要更加激烈！

同一时刻，周震也是一惊，这“黄旭荣”认识他？！

而且……对方似乎还知道些什么！

周震立刻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这个名字？！”

黄旭荣似乎彻底乱了方寸，他根本没听周震的问题，急忙解释道：“那个地方……不是我故意要带你跟罗宇晨去的！”

“是你们两个，非要在后面跟踪我……”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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