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云的一辈子结束了。

    可她的灵魂没有消失，仍然在轮回。

    白蛇则是在漫长的修炼当中，越来越强大，最后，终于可以保持着人形，而他的身边，永远带着一本书。

    那本书耗费苏青云的半生心血，是她的领悟之得。

    那本书与苏青云相连。

    他想通过这个，找到苏青云。

    她说：“一切是因为我而起，又怎么能够让你承受这一切呢？”

    白蛇和花语柔同时瞪大了眼睛。

    “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跟着花语柔，本来是想平平安安的陪着她长大，结果，就在花语柔16岁那年，她的那些亲人们，打算谋夺花家的家产。

    白蛇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感情，然而如果只是普通的恩情，他护住苏青云轮回的花语柔也就算了。

    于是她看向凤悠情：“你觉得，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谢狸幽幽的说道：“她一直都醒着，我在设计引你出来之前，就在她身上用了护神咒，所以她一直是清醒的。”

    又为什么，如此愤怒，如此急迫，不惜冒着可能被抓的危险，也要现身救她？

    她说：“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一直以为，你都是想杀我的人……”

    镜子里照出了他真正的样子。

    她的眼睛看不到，目之所及的，只有一片黑暗，然而她能够感觉到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于身体里。

    白蛇自己也知道。

    自古最是深情种。

    凤悠情说道：“当然不可能放过你，你不仅杀了花家那些人，你还想杀我师妹，如此弑杀的妖修，如果放了你，岂不是要祸害更多。”

    无论输赢，敢与他打的，他还是佩服的。

    曾经积压的记忆倾巢而来，她想起的不仅仅是曾经被洗掉的记忆，还有曾经作为苏青云的那一辈子的一些事情。

    “否则，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位师兄的关系有这么好吧？不过，凤悠情的性格，也确实很简单——不墨迹，只管打。

    但是也足够强大。

    凤悠情缓缓道：“你为救苏青云，杀了那些弟子，是为了救她，出于自保，你只是为了救你的恩人而已。”

    看到过他眼睛的花语柔，不出意外的瞎掉了，他很是后悔，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在暗处小心的照顾着她。

    在白蛇的眼里，他只是为了报恩，他和苏青云两个人，相互纠缠，相互救赎和帮助，他理所应当觉得自己应该为苏青云解决危险。

    还说花语柔看不见，他就算养几个侍妾在府上，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不知道。

    ……这个道理没错。

    花语柔抬头。

    他家境不行，家产挥霍的差不多了，就想打花家家产的主意，所以才想着跟花语柔结亲。

    而且。

    凤悠情挑眉：“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或许应该让这位花家小姐醒过来，知道这些前因后果。”

    白蛇没有说话。

    “放心，花语柔不会有事情。”

    他按住了谢狸的肩头。

    白蛇豁然抬头。

    花家那些人毕竟死了。

    他终于按奈不住，出手了。

    他的眼眸紫光幽幽，凝视着面前的凤悠情和谢狸，缓缓地说道：“与她没有关系，事情都是我做的……”

    “不，她不能知道，她……”

    她声音一顿。

    “哪怕你做这一切是有原因的，但终究，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他附身在花语柔的身上，将那些人一一杀死，最后太忘乎所以，他拿起了镜子，想要看一看如今的自己。

    无比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