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是男人,不然你咋瞒着我办事?”
顾长贵急了。
“我是男人,真男人!”
“瞒着?瞒啥?”
“这得问你自己,这几日你跟娘总躲着讲话,说,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到的勾当吗?”
醉酒后的顾长贵虽然毫无设防,随便套话。
但思维迟钝。
但大白天的,若是被人撞见告知,她照样跑不掉。
柳鱼重重的砸在地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忽而她爬到顾长贵脚边,可怜兮兮的挽住顾长贵的手臂。
顾田气得骂人,也不管臭不臭,摘下风灯凑近去确认,然后“啊!”一声凄厉尖叫响彻整个顾家村的夜空。
揣上在婆婆屋里搜到的细软,柳鱼背上背箩关了院门离开,走之前拐了弯找到顾二丫。
他会些拳脚功夫,如果顾长贵明日真把她给了苏自闲,那她根本逃不脱。
“不是,顾长贵你骗人,柳鱼是你媳妇,咋能卖掉?除非你告诉我,怎么卖?接头的人是谁?”
顾长贵尝到甜头,醉酒的他脑袋不会思考,顺着柳鱼吐露线索,“嘘!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只跟你说。你一定想不到,是苏家老三苏自闲。”
更传大丫二丫是顾长富的种。
顾二丫并不看柳鱼,这个后娘压根不关心她,如今主动送温暖,必定是包藏祸心。
亏她之前还觉得嫁过来也不错,这边表姑虽然是远亲,但到底沾亲带故,她过来必然也会照顾她。
但好人家的姑娘不知道啊!
顶着这样的名声,又是个带着拖油瓶的鳏夫,谁家眼瞎了才会把闺女嫁给他?
再就是顾长贵至今只有两个女儿,如果她过来生个儿子,地位就稳了,老来也不愁了。
衙役问得不耐烦了。
“你娘是骗你的。我才是你媳妇。”
“哼!我顾长贵从不说假话。”
柳鱼突然想到什么,顿时惊恐的瞪大眼睛。
“顾长贵,你就是诓我。”
柳鱼不可思议,好一阵后才回过神来,幸好她提前知道。
顾长贵被柳鱼突然上手掐住胳膊,软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一用力就把人甩出去。
当然,这个家她也不能留了。
从顾长贵这里套到了话,柳鱼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仔细琢磨了好一阵。
因着还在昏迷状态,那人被粪水淹没也没挣扎。
再出来时,她平静的去了婆婆的屋内。
“顾长贵,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日子了?你说啊。”
顾长贵醉酒的人如今也醒了,却是惨白着一张脸。
县衙赶到那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柳鱼打扫好痕迹,做出大柳氏是自己醉酒跌入粪坑里的。
如今她才知道,人家打一开始就不想她当儿媳妇,而是把她当货物买卖。
行不行的她亲身体会过,自然知道是谣言。
柳鱼惊得失了音。
婆婆哪里的底气?
柳鱼想不明白,要疯了!
“但娘说了,以后会给我找黄花大闺女给我。”
拎着风灯挂到茅房门口的挂钩上,夜风一吹,风灯晃晃悠悠的,无意中看到敞在外面的储粪池上飘着一个人形物,顾田本不以为意,但那人形物头发挂在了粪池边沿的茴香枯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