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没有逼着他必须参加高考的意思,只是让他自己考虑,这也是没办法,因为目前大学专业里没有中医这个专业,了不得有个中药学专业,还只有寥寥几所学校设立。
而对于李唐来说,去学中药学?是他教老师还是老师教他都是另一说呢。
这点他师父也很清楚,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个关门弟子在中医中药方面的造诣究竟怎么样,老先生心中门清。
他甚至都怀疑过李唐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师父,要不然仅仅学习中医十几年怎么就能这么厉害,他之前有个徒弟跟在他身边三十年也没见医术这么高明。
当然了,外边肯定是没其他人教,老爷子最终也只能是将这归结于天赋问题。
所以,李唐现在如果说要参加高考,然后改变专业去学别的课目,估计老先生能拿着菜刀从四九城飞奔而来,将他直接给劈了清理门户,省的气到他。
想到这里,已经坐回到诊室的李唐微微一笑,那个老而弥坚的师父有时候真的挺……可爱,跟老顽童似的,可惜啊,师徒的再见之日也不知道要到何时。
他想北上进京一次可不容易,光是不发达的陆地交通,以及出门吃饭需要的全国粮票,还有到哪里都需要出示的介绍信,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正瞎琢磨呢,门外走进来一位病人,李唐连忙驱散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用心的开始看病。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来看病的人,比他之前一个星期都多,这不,眼瞅着快到六点,他都打算收拾收拾去医院隔壁托儿所接侄子侄女回家啊,又进来了一个人。
“三子……”
“乔叔,您怎么过来了,快请坐。”
来人是厂办主任乔福生,跟李家的关系不错,李唐的姐姐就在厂办当文员。
“呃……”乔福生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尴尬之色,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讲一样。
“三子,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伱师父去年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交代什么事儿啊?或者给你留什么药没?”
交代事儿?留药?李唐听的是满头雾水,师父什么都没说过啊。
师父还在的时候,乔福生会时不时的过来这他知道,但他还真不清楚是为什么,因为每次过来,他都会让李唐回避一下,想必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让这个侄子知道吧。
不过,难言之隐,男人,这还用说什么嘛,一般都应该是那方面的事情,但这事儿可不能乱猜,必须得让人家亲口说出来才行。
“乔叔,您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师父走的时候没跟我交代什么。”
说真的,乔福生一听这个都想转身就走,李唐没猜错,他确实有些男人的难言之隐,可让好朋友的儿子给他开药,先不说这么年轻能不能看得了,光是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