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把如此棘手的事情交给一个虚岁十四的孩子,也不知道你跟皇帝怎么想的。
孟长青嘴上说得好听,“既然必须得办,又何必管它是否难办。”
“好!”卫方耘站起来,“你果然是孟将军的儿子!”
他从书桌后绕出来,拉着孟长青一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跟我说说,你打算选址在哪里?怎么建?”
“我打算,在巍山关向南二里与巍山县城墙相交处起头,修至宏甲县城墙起头处。”
“什么!”卫方耘眼睛都瞪大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估算过距离,两地相距在四十里左右。”
卫方耘站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他不时看向孟长青,见她表情镇定,问道:“你有把握能建成吗?”
“能!”
卫方耘一个急转身,快步走到墙边,那上面贴着凉州城的舆图。
“长青,你过来。”
等孟长青走到面前,卫方耘的手指在舆图上激动的比划起来,“如果你把这堵墙建成,那凉州就有三十三万亩的土地!”
“是的。”孟长青的手指也到舆图上占了个位置,边比划边说,“如果在原址建造城墙,抛开其他不利因素不说,只说面积这一项,它只有十四万亩左右,且其中还包含不少山地。
何不把险山外的平原包括进来,以做耕地,这里原本就是我大梁的土地啊。”
“对!如果城墙能在你所说的地方,不光北山县面积大大增加,宏甲县西侧也不会再受燕军鬼兵骚扰。”
“大人说的很对。”
卫方耘深吸一口气,“很好!你的想法很好!但能不能建成呢?
当年修建巍山县的城墙,就用了两年时间,那堵城墙长十四里。你要修的这堵墙可是四十里啊,你打算几年建成呢?”
孟长青说:“两个月。”
“你说什么?”卫方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是说,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孟长青又重复了一遍。
卫方耘笑着摇头,“你开什么玩笑。”
“叔父,我并没有开玩笑。”孟长青说,“两个月建成,不是没有可能,只需要给我粮食二十万石,役夫四万人,各类工具三千至一万套,煤炭十万吨,冻疮药、外伤药、伤寒药共五万斤,棉絮、布匹十万斤即可。”
孟长青一边报,一边看卫方耘的嘴角慢慢落下来。
“叔父。”孟长青强调,“我虽年少,却不是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的人。
我并非自己逞强要定下两个月时间,而是燕军,只留给我们两个月。
他们绝不允许我们在这个位置竖起城墙,城墙之外地势崎岖,还有河流经过,不利于他们整军列阵。
所以一旦过了寒冬,燕军有大面积攻城的能力,我们的城墙就永远别想建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卫方耘摩挲着手指,“确实是这样,只有趁冬天,他们困于捷丸骚扰,无暇顾及我们的时候……”
卫方耘沉思了好一会儿,抬头说,“我知道你必然花了不少功夫去计算这些东西,也知道假如一切如你所料,那于梁国大有益处。
可你要的,我实在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