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茶盏,你们自己倒。”卫方耘又问,“达州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吗?”
“红家是起不来了,但我不敢说事情已经解决好。”
“世间多磨难,没有红家也会有别人。”卫方耘说,“我是问你达州府那边如何了?文如许解决此事可还积极。”
孟长青放下手里的茶壶,“要不您还是先看看我请罪书。”
卫方耘眼睛一眯,反手拿过桌角的请罪书,快速扫了一遍。
孟长青规规矩矩的站到他下手,还以为卫方耘看完怎么样也得骂她一顿,谁料,卫方耘面色如常,“这个文如许,我看他做官做到头了,别州官员已然发现了问题,他却不主动彻查,反倒试图为红家遮掩,这样的人当初竟也能考中进士。
不是我看不起这些书生,他们太容易骄傲自满,手中稍微有权,就目中无人,猖狂之极。”
“叔父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卫方耘说,“我要是你,我直接把他捆起来打一顿,这老不死的。”
孟长青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卫方耘很快就接了个‘但是’。
“我虽然觉得你做得好,可皇上不一定如此想。”卫方耘道,“我会把你的请罪书夹在的我奏本之中,希望皇上能秉公处理。”
“是,又要劳烦叔父为我的事操心。”
卫方耘笑着摇了摇头,“多亏有你在,皇上才能记得我这号人,说到底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以叔父的才能,皇上本就对您非常看重。”
卫方耘笑了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问:“你手下的齐大人如何?”
“齐大人有赤子之心。”
“嗯,他是你从京城带来的人,你觉得好用那就接着用,若是觉得不合适,在我离任之前告诉我,我把他一同带走,省的给你添乱。”
孟长青赶紧道:“齐大人很好,到北山县后,帮我做了许多事。”
“那就好。”
有此事,孟长青想到新师父说的那些话,既然罪已经请过,干脆顺道要点人。
“叔父,我北山县衙如今只有我跟齐人立两位官员,眼看着北山县人口越来越多,往后县衙要处理的事情越是越来越繁杂,就凭我们两个,实在忙不过来。
还请叔父催一催吏部,补齐我县衙各所的官员。”
卫方耘挠了挠脸颊上的胡子,“你说话怎么跟……”他话说一半忽然打住,“听说你前段时间往罗江县去了?”
对方都已经听说了,孟长青干脆承认。
“丁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孟长青回道:“丁大人教了我许多农耕之事。”
“除此之外呢?”卫方耘刚问出口,就接着道,“算了算了,我不多问。北山县要人,我会上书吏部,此事走正常流程,得过一两个月才有回信。
你若是想着,吏部不给人,容你自行挑选临时官员的话,那我劝你赶紧打消念头。
我凉州别处或许要不来人,可你北山县,想去的人太多了。
不怕做事的人少,就怕人多想法多。”
“叔父说的有道理。”孟长青说:“不过正因您在,所来官员不适合,我才能将人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