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也没能好眠,她接连束了两日的胸,前日还好,昨日便有些吃不消了,夜里她胸口痒得厉害,而且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撑到下半夜,终于困得不支,这才勉强迷糊了过去。
可也没睡踏实,天刚微熹,青青便又被胸口难耐的痛痒难受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却见自己的手臂正搭在身侧之人的腰际上,而沈翰也已经醒来,四目相对,青青连忙收回了手臂,侧过头去,低声说了句:“抱歉。”
沈翰似乎没有听清她这含糊的话,而是问道:“你那日在宫内受凉后,是不是落下了病根?”
青青闻言惊诧的抬起眼眸,回道:“没有,我这几日一直在喝药,已经大好了。”
沈翰回道:“我见你昨晚睡得好生不踏实,喘息声很重,定是还没完全好利索。”说着,他坐起身来,正色道:“莫要逞能,我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罢。”
她连着夜里束了两日的胸,怎能呼吸顺畅。
青青忙敷衍着道:“许是昨日有些累了,不打紧的,我没事。”
说着,她便自顾起了身,沈翰也跟着起了身,追问了句:“真的不打紧?”
青青点头说是,便催着沈翰出了内间,待见人走后,青青连忙掩上房门,这才解开束胸。
那胸口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连着那两团雪峰也跟着起了红疹。
青青忙拿出药瓶,沾了药粉涂上,因为疹子太多,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舒缓的,待那痒处稍微缓解了些,青青便复又束了起来,只是这次她碍着患处没有勒得太紧。
因为身上热疹的缘故,青青今日没敢穿绸缎衣裳,她从衣柜里拣了一件月白的的薄衫子,下面配了一条碧色的纱裙。
青青身段玲珑,这一身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若隐若现出少女奥妙的身姿,待她穿戴整齐出来时,沈翰的眼眸不由得微微动了动。
他面上依旧是冷静矜持的模样,淡然道:“今日我与友人相约去城郊狩猎,或许晚归。”
她点头说知晓了。
待用罢了早饭,青青送沈翰出门,二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沈翰信口问道:“你熏的什么香?”
大家士族的男女皆有熏香的习惯,李氏、柳氏等院子里都养了好些个香仆,这些妇人为了熏得好香,经常一掷千金的去购置名贵香料。就连沈翰这样的武将,日常在家的时候,也有专门擅制香的仆妇为其衣裳熏香。
青青却没有这个习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不过是她自己参杂了鲜花粉末制的那去热疹的药粉的味道。
见沈翰问及这个,青青自然不好说出实情,只敷衍着道:“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料,不过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用几味花草随意配置出来的。”
沈翰微微顿了下脚步,转眸看向身侧的青青,道:“清淡舒爽,我闻着倒是比那些名贵香料更耐闻。”
“能送给我一些吗?”他问道。
青青没料到沈翰会开口向她索要,她虽不懂香料,但在侯府耳闻目染多了,再加上她精通药理,味觉要比一般人更加敏锐,与沈翰相处这段日子,她便嗅出了他日常熏衣裳惯用的香乃是松香配上极其名贵的龙涎而成。
青青忙道:“我这个香料太过于淡了些,并不适合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