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既然开口说要办寿,那就要张罗起来了,待出了春熙堂,李氏连院子也没回,便直接去了议事厅。
柳如月瞥了眼李氏的背影,忿忿不平的冷哼着道:“哪一次寿辰母亲能落下,老人家不过是做做样子,回回都是她来装孝子,风头都被她占了,倒是衬得咱们像傻子一样。”
二公子沈煜见妻子又在抱怨,他暗暗白了眼妻子,压低了嗓子道:“你且少说两句,你若是能看出母亲心思,也顺着她老人家的心思行事就是了,眼下别人做了,你又发这牢骚作甚。”
“我嫁到你们沈家是来过日子的,可不是来做戏的。”说着,柳如月恨恨的白了眼丈夫,咬着银牙质问道:“今早出来的时候碰上那贱人,你为甚又跟她搭话?”
沈煜闻言忙看了下左右,压低了嗓子道:“她好歹是母亲赏的人,遇上了,哪能一句也不搭理?”
“哼!我看你就是存着贼心。”柳如月冷着脸道。
“你莫要无理取闹!”沈煜压着火气道。
见妻子气得眼里含了泪,又缓着语气哄道:“咱们夫妻这么些年,你还不知我嘛,我何时对你有过二心,不过是个姬女,还值得你这般。”
柳如月气呼呼道:“那可是你自己选回来的人,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打算的。”
“这是怎么了?二嫂不去前厅帮大嫂张罗寿宴事宜,怎的还在这里与二哥拌上嘴皮子了?”
王真真人还未近前,冷嘲热讽的之声先传了过来。
柳如月抬眸见瞥了眼王真真,冷笑着反击道:“我们不过是在商量事,弟妹总爱与人争吵,就当谁都同你一样嘛。”
说罢,也不待王真真再开口,她小腰一扭,便自顾走了,沈煜也忙着跟了上去。
沈煜一向对柳如月言听计从,王真真早听闻了自从老夫人赏了姬女后,这二人时不时的就要生龌龊,本想趁机奚落柳如月一通,不曾想人家却没搭理她。
王真真正在懊丧,转头见沈宁正斜着眼看她,王真真没好气道:“你这样看我作甚,哼!看我受委屈,你还挺幸灾乐祸是不是?”
“我怎么敢笑话你,”沈宁笑了笑,问道:“今早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路上是不是跟谁吵架了?”
提及这个,王真真又想起今早被沈翰训了的事,她气得将头一扭:“用你管。”
“我才懒得管你,我就是好奇,这府中,谁有这个本事,敢惹你这活祖宗。”沈宁双臂抱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话说柳如月方才瞥见了王真真故意看笑话的样子,心里更加气闷,她也不等沈煜,一个人紧着步子气鼓鼓的往前走,迎面正好碰见来寻她的小丫鬟。
“寻我有事?”柳如月顿住了脚步,问道。
小丫鬟上前回道:“林表姑娘来了,在屋子里候着好一会儿了,嬷嬷遣我来寻寻夫人。”
听闻林若卿来了,柳如月正要紧着步子回去,却被沈煜追上拦住,方才丫鬟的回禀已经落在了他耳中,沈煜拦着妻子,劝道:“她是不是又找你说三弟的事,你且让她歇了这心思罢,如今三弟都娶了妻了,她还要怎样。”
听闻丈夫这般说,柳如月忍不住替闺友说话道:“若卿与三弟青梅竹马的情分,三弟虽然已经娶妻,但那也是情非得已,他若是心里没若卿,怎会将她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