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翰刚跨进府门,在门口一直等候着的一个大丫头急忙迎了上去:“三公子,咱们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沈翰认出这是林若卿身边的人,遂停下脚步,开口回道:“今日太晚了,你且回去转告表妹,明日我沐休在家,若是有事,明日再说。”
说罢,他就要继续往前走,那丫头见状忙上前拦住他,急着道:“三公子,我们家小姐都苦等了您一整日了,您就过去一趟罢。”
见沈翰似乎不为所动,她又道:“公子莫要多想,小姐寻您,是想询问下赵家官司的事。”
沈翰闻言,这才随着那丫头来了梧桐苑。
林若卿正在外间的小厅里等着,见丫鬟带着沈翰过来,遂瞥了眼丫鬟的脸色,然后自嘲的笑了下,对着沈翰道:“眼下,我想见表哥一面,都不容易了。”
沈翰没接茬,只如实的说着赵家告官的事:“那赵家告我们家窝藏他家儿妇,这事你倒是不用担心,你离开赵家的时候,那赵家太夫人曾给过你放归书,虽然那放归书上没有赵家主君主母的署字按押,但既然是出自赵家太夫人之手,便算不得你逃离,既然他们家告了官,这回,我会想法子让你与他们家断干净了,彻底恢复你的自由身。”
林若卿听了这一番话,她对着沈翰微微一礼,哽咽着道:“多谢表哥。”
沈翰摆了摆手:“不必言谢。”说着,又问道:“浩儿近来可好吗?”
“还好。”林若卿淡淡的回了句。
“不早了,你们早些歇着,待赵家这案子有了消息,我再告知你。”
说罢,沈翰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林若卿唤住。
她走到沈翰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问道:“我若能彻底脱离了赵家,表哥对我们母子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吗?”
沈翰沉默了下,随即道:“林太傅是冤枉的,待圣人独掌朝政后,我会上奏为林家平反,待那时候,你有了家人庇护,日子自然也能好过起来。”
林若卿听了这话,她自嘲的笑了笑,回道:“表哥倒是为我思虑周全。”
沈翰看向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语气也跟着微微转冷,质问她道:“你还要怎样?”
“我能怎样?”林若卿反诘了一句,遂委屈道:“我们母子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我能怎样?”
沈翰闻言怒道:“母亲让我纳你做平妻,这事还不是你背后撺掇的吗?你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跟你说得明白,我既然已经娶妻,便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
林若卿听了沈翰这一番话,她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遂泪如雨下,良久,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沈翰,悲戚道:“我真不明白,到底是你真的爱上了那妇人,还是因为我嫁过人,这才让你厌弃。”
见沈翰不语,她渐渐恢复了神志,抬手抹去了泪,来到沈翰跟前,抬眸眼巴巴的看着他,哽咽着道:“表哥,我对你的真心一直没变,你便是真的爱上了那妇人,我也能忍,你嫌弃纳平妻丢人,我甘愿给你做妾室,可以吗?”
“真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不计较名分。”
“够了!”
沈翰愤然打断了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若卿,冷声道:“我知晓你受了许多挫折,但表妹,你也不该变成这样,如此的自轻自贱,你这般做人,让浩儿将来又该如何自立。”
转眼到了深秋,宣平侯府迎来了老夫人的五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