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抬头看去,一位中年道长站在门前,不苟言笑。头戴混元巾,一身的青色道袍,右手背于身后腰间,左手半握执拿在腹部丹田处。
“贫道薛中瑞,道友安康。”声音不冷不热的。
慕容极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示意赵书瑜先出去,“请坐。”
薛中瑞也不客气,坐在了慕容极的对面,看着慕容极给他倒了茶,却是什么也没说。
“道友来找我,所为何事?”
薛中瑞也不多言,直接说道:“我来辨别一下伱是否真的为全真道徒,还是一个骗子。若真是全真弟子,邀你去拜见祖师。”
慕容极笑了笑,“道长要如何辨别呢?”
话音落下,薛中瑞便站了起来,对着慕容极微微拱手,“道友,贫道得罪了。”
下一刻,直接朝着慕容极的腹部丹田处抓去。
慕容极不闪不避,甚至连乾坤清光戒指都不曾发动,任由那只手掌抓向自己的丹田。
“呼!”
办公室内,以两人为中心,震起了一道微风,而薛中瑞的探掌却是停滞在了慕容极腹部丹田的前方五寸的位置,再难寸进。
薛中瑞的脸色变了变,心中惊愕不易!当真是金丹法!只是这金丹功法,比之他们所修之法强了何止百倍!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出,涌泉冲起渐至膝。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余。”
慕容极的声音淡淡响起,一句一句的念出,却是让薛中瑞脸色微变,这是全真教功法总纲。
“道友,如此可否证明?”
薛中瑞收了手,下了办公桌,重新做了回去,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自然能证明。师弟,是师兄无礼了。”对着慕容极揖礼赔罪。
慕容极摆了摆手,笑道:“中午了,薛师兄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薛中瑞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全真教戒律严格,于吃食上也有讲究,慕容极吩咐过赵书瑜,让她去盯着一点儿后厨。
自己虽然无忌,可不能坏了别人的修行。
吃过午饭,慕容极还想再留他一晚,可薛中瑞坚持回去,想了一下,慕容极推了会议,跟着一起南下了。
两人到了海南岛,已经是大晚上了。
站在五指山上,向下看去,慕容极正看见玉蟾宫那金碧辉煌的场面,心中有些诧异,问道:“薛师兄,玉蟾宫还分为内宫和外宫吗?”
薛中瑞摇了摇头,“玉蟾宫只有一个,那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当初有官家的人前来言说,我们便同意了。”
慕容极点了点头,其他山门也是如此,前山为景点,后山为修行,不愿意,可他们又能如何?
时代变了。
临近凌晨,两人才到了玉蟾宫,这里的玉蟾宫并不大,也不壮观,几间道宫庙宇,住了十几个人,完事儿了。
次日一早,慕容极跟着做了早课,拜祖师时,从太上老君拜到了张伯端之后,不安不再继续了。
此等行为自然是大不敬,下面的几个弟子正要呵斥,却被薛中瑞一眼瞪了回去。
慕容极有些意外,莫非是这道长看出了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慕容极便一头扎进了藏经阁中,白玉蟾的《金华冲碧丹经秘旨》可是个好东西。
这位被称为‘贼祖宗’的全真宗师,虽然是个戏称,但也并非无来由,除了盗天仙之外,还有一项,便是三尸六贼。
许多人骂白玉蟾的时候,都离不开一句话,贼身贼心。
白玉蟾的《大道歌》中有云:引贼入家开宝藏,不知身外更藏身。身外有身身里觅,冲虚和气一壶春。生擒六贼手,活嚼三尸口。三尸六贼本来无,尽从心里忙中有。
他是最先主张‘清修’的人之一,小说中常见的‘斩三尸、灭六贼’便是源于他。
能够被称为南派全真的第五祖,自然是有来由的。
慕容极和陆雪琪,两人一个炼雷,一个炼火,在交合以换本源。这种修炼之法,虽然妙用无穷,弊端也很大,慕容极的雷法并不强。
而白玉蟾,他做了一件事儿,也是他称为第五祖的原因,那便是融丹道雷法于一身。
时间匆匆,半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慕容极放下书册,将抄录的书册收入戒指中,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此世处于末法时代,修行艰难。为了前进一步,不得不绞尽脑汁。就白玉蟾这种资质,放在诛仙世界,必定是一位太清真人。
从书屋中走了一圈儿,多数都是道家经籍,于宋朝之后出世的书,他就没有看过。
此处倒是他的一种机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