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句话,说得牛二和马六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文雕可是黄炳文的师爷,这能不关照吗?明天打板子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蔡老五又不是个疯子,难道也不怕得罪县太爷,非要把人家的师爷给打残了,这可能吗?
马六刚想说什么,就听李阳说道:“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蔡老五没有这个胆子,所以今晚咱们要走一趟!”
“做大事不拘小节,牛二,你叫上人带上家伙,咱们今天晚上请蔡老五在松月楼吃酒。”
牛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吩咐马上起身,出去忙活准备事宜去了。
倒是马六更聪明几分,大致已经猜出了意思,看到屋里没人,便小声地问了起来。
“秀才爷,您这是要让蔡老五打残张文雕,然后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吧?这钱确实是好东西,可蔡老五他不敢啊!”
“这老家伙今年都快五十了,简直就是个兔子胆。你想让他得罪黄炳文,那想都不要想啊。”
李阳淡然一笑,只是说道:“蔡老五是衙门里面的老人,你肯定是相识的,就说晚上请他吃酒,别的都不要说,去办吧。”
不知为何,马六现在觉得李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秀才了,见面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场。
虽然平日里都是好朋友,可自己不由自主地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如同下属见了顶头上司一样。
马六还真办事儿,回到县衙便找到了蔡老五,说今天晚上要请他在松月楼雅座吃酒。
这可是不小的面子,毕竟马六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良人的头头了,是正经的捕头,可以说是蔡老五的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发出来的邀请,蔡老五哪敢拒绝,赶忙连连道谢,表示下了班就去松月楼门口等着。
事情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牛二推了一辆木车,谁也没带,从后山挖出四十贯铜钱,用车子推了回来。
又吩咐手底下的八大金刚今晚不要外出,个个身藏利刃,在松月楼的雅间准备好。
等到了黄昏时,县衙里面的衙役也都纷纷下了班,蔡老五不敢怠慢,风风火火就赶往松月楼。
别看平时坑了不少钱,可是蔡老五这个人特别吝啬,连个咸鸭蛋都不舍得吃,更别提去酒楼了。
早就听说松月楼的菜在方圆百里都是一绝,其实也馋得要命,站在楼门口一个劲地咽唾沫。
“哟呵,我说蔡老五,来得居然比我都早,怎么的,一直想来尝尝鲜儿吧?”
说话的正是马六,还特意换了一身便装,说话的时候如沐春风,显得非常的随和。
蔡老五刚才还有点紧张,看到马六如此待他,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马班头,其实这顿酒该我请,哪有上司请下属的道理,实在是觉得颜面无光啊。”
看到这老小子虚情假意地在这儿逗咳嗽,马六也笑了。
“来来,咱们俩携手而行,今天晚上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