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话咄咄逼人,句句玩的都是文字游戏,把林淮山说得是面红耳赤。
这要是说李阳和亲爹有分别,那同为生意人在商言商,实在是于理说不通。
可要是说李阳和亲爹没分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干儿子?这回去还有脸做人吗?
在江水里面还有三十多位正在学游泳的,把刚才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都爆发出哄笑声。
林淮山气得张口结舌,狠狠抽了大青马一鞭子泄愤!
这匹马本来脾气就暴,无缘无故挨了一鞭子,前扬蹄后尥蹶子,像发了疯一样狂奔而去。
林淮山吓得肝胆俱裂,两只手紧紧抱住了马的脖子,死死抓住鬃毛,连头都不敢抬了。
队伍这些人一看少东家马惊了,赶忙推动车辆从后面赶上。
一时间乱乱哄哄,惹得保安队这些人更是笑得不行。
幸亏这里距离县城不远,大青马发了疯一样跑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了,林淮山总算没出什么事儿。
等到马队赶到城门,林淮山惊魂未定地回了家,刚一进门,就被他爹林山堂给叫住了。
“淮山,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有失体统啊!我们家虽然经商,可到底也是读书人出身,怎能如此不修边幅!”
经老爹这么一说,林淮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袍带松散,衣服也是歪七扭八,都是刚才在马背上闹的。
这一寻思,心里更对李阳恨之入骨!
“爹,你不知道,现在那个李阳狂的没边!我看他和一帮粗汉在江中戏水,就说了他几句,让他不要有辱斯文。”
“结果倒好,这家伙巧舌如簧,儿子我温厚纯良,说不过他,被其抢白了一番,实在是丢了颜面!”
“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别觉得有点钱便了不起,我看他这个松月楼说倒就倒!”
林淮山本来说的这都是气话,没想到他爹林山堂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错呀…要是说起李阳,那是名门之后,本不应该做个商贾。京都的本家也知道松月楼的事,特意派了人来。”
“啊?”林淮山不由得感到诧异,林氏本家在京城可是当官的,在清流一党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没想到离得这么远,居然也能知道小小县城的松月楼,这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
看到儿子这个表情,林山堂说道:“有回京的人路过咱们这儿,去了一次松月楼,回去是赞不绝口。”
“本家知道之后大为光火,说李阳原来穷是穷了些,可到底也算个读书人,现在经商牟利,已经不配做林家女婿。”
“本家表面上要帮着自家女婿向上提拔,所以派来一文一武两个人,说是要考究一番。”
“若是李阳文武双全,就要通过举孝廉的方式给他在当地谋个职位。可如果是文不成武不就,那就…”
说到这里,林山堂欲言又止,像是这话不太好说出口。
林淮山却来了精神,急忙问道:“若是李阳文不成武不就,那本家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棒打鸳鸯呗。”林山堂无奈地说道。
“唉,其实我倒觉得,李阳是个人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