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川一言不发,心里面天人交战,一时间百感交集!
学艺十余载,终于能独当一面,曾经一度颇为自豪,觉得王法昭昭,这天下就没有管不了的人。
可这些年已经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但凡有点背景的,不管自己如何卖命,最后案子都会不了了之。
今天,自己舍生忘死地查案,而王怀居然将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和李阳做利益交换。
若不是人家宅心仁厚,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铁如山也苦口婆心地劝道:“师弟,我刚到屏山县的时候也是如此,可日子久了,才知道李县令的为人。”
“在屏山县百姓安居乐业,恶人罪有应得,靠的是王法吗?靠的是人家李县令甘冒风险,为民谋福呀!”
“若都按咱们往日行事,百姓求告无门,权贵们为所欲为,咱们岂不是成了为虎作伥的鹰犬?!”
铁如山是动了真感情,说着话居然是热泪盈眶,让冷寒川也不由得动容!
自己这四个师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豪杰,正所谓流血流汗不流泪。
今日师兄能泪洒衣襟,可见真是把心都掏出来给自己看啊!
冷寒川霍然站起,咬牙说道:“李县令,今日方知往日荒唐,这王怀想要置我父亲于死地,早晚必杀之!”
“恶人不讲王法,不尊皇道,那我再处处守规矩,岂不是自缚手脚,正是亲者痛,仇者快。”
“既然玩阴的,那就别怪老子发了凶性!和我性冷的耍狠,他王怀还不够格!”
李阳也是默默无语,能瞧得出来,冷寒川和他师兄的性格大相径庭。
此人外冷内热,做事情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以前处处遵循王道,现在简直要化身杀神!
李阳温声说道:“我也并非什么事都剑走偏锋,只有王法行不到的地方,才用这三尺青锋说话。”
“王怀此次奉左丞相王鹤的命,前来要挟于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物证,若不除了此人,必生后患!”
冷寒川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惭愧,这物证就是自己双手送到王怀案头的,此事自当奋勇当先!
当即说道:“李县令,此事因我而起,也应因我而终!杀王怀我亲自下手,就算是案发也绝不会牵连他人!”
李阳笑道:“你我肝胆相照,如同兄弟一般,那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谈何牵连二字?”
“至于这王怀,今晚就让他去见阎王爷!”
“……”
今天王怀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事情办得顺顺当当,李阳被自己捏住了小辫子,已然彻底服帖了。
从此之后,清流一党当中便埋下了一颗钉子,此人还和亲王相交甚密,连皇上都对其青睐有加。
如此一来,左丞相王鹤等于多了一条左膀右臂,自己这回可谓是居功至伟!
正在屋里美着,随从进来禀报:“大人,林鹏举求见。”
王怀也特别腻歪这个人,虽然这家伙一个劲儿地想投靠过来,可能力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像是这样的碌碌之辈,也就充当一个眼线耳目,实在犯不上徒耗精力。
想到这里,王怀便说道:“就说我乏了,改天再见他。咱们今晚就走,连夜返回京城,就让这个林鹏举在这傻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