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只瞅了一眼,便认出了张鲁山,毕竟这位也是个四品大员,又久居京城,自然是认得的。
“张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瞧这一身一脸的土,这…这到底走了多远的路啊?”
不提这茬还好,让这位城门官一说,张鲁山两行泪都下来了。
嘴唇颤抖着说道:“别提了,从天穹县一路走回来的,脚都快磨烂了,快准备几匹马,我要去刑部告状!”
城门官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位张大人本身就是刑部的,居然说还要回刑部告状,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赶紧准备了几匹马,张鲁山被人搀扶着爬了上去,拼了老命快马加鞭,直奔刑部!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早,还没到点卯的时间,本来以为不会有人在,可刚进院,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张鲁山,瞧你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半点仪态也没有,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
扭头一看,原来正是元朗这位老尚书正在院里练五禽戏呢。
元朗生性刚直不阿,对这个张鲁山极为反感,知道这家伙人品不端,所以才出言呵斥。
“元大人啊!赶紧通知兵部,李阳他造反了!”
就这一嗓子,把元朗吓得浑身一颤,总觉得这话好像是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前几天那个漕运专员徐朗不也说李阳造反了吗?结果纯属子虚乌有,怎么今天又来?!
想到这里,元朗不由得怒火中烧,怒斥道:“又在这危言耸听,前一阵子就有人诬告,你还不吸取这前车之鉴!”
“真的啊…天地良心!”张鲁山哭着说道,“老尚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这次句句是真!”
“李阳养了数千门客,以国库银子养了这么多的死士,这除了要造反还想干啥?”
“我听说消息之后,想要将其秘密抓捕回京,结果被其手下和那些流民拦住,差点命都丢了啊!”
元朗听这家伙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再瞧身上全都是土,好像是并非胡说八道啊…
“果有此事?这李阳真的拿着官家银子养死士?我可告诉你,上次徐朗诬告人可没了,自己掂量掂量再说!”
张鲁山一脸的悲愤,扯着嗓子喊道:“我愿以人头担保,就是到圣上面前也敢这么说!”
“我和手下都亲耳听李阳做的承诺,说是要给流民免费的衣食,还有免费学堂,免费医馆,这得多少钱啊!”
“若不是动用了官家库银,他李阳半年前还是个穷酸,何德何能有这么多的钱?老尚书,你可别不信啊!”
这番话还真是有条有理,元朗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真要是有这种行为,即便没有实行造反,光是养门客就已经视同谋逆,这可是惊天大案,绝不能马虎。
元朗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敢和我到圣上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自然敢!”张鲁山拍着胸脯说道,“还请朝廷速速发兵剿灭,我看这个李阳随时都能带着乱民攻过来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真是半点回旋余地也无。
元朗二话不说,跟着张鲁山出门上马,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