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说说吧,你是如何在有人彻夜巡查的情况下,做手脚让铜像改变面容的?”
李阳也不说话,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个特制毛刷,在瓷瓶里面沾了,顺手就在铜像上写了起来。
不多时候,只见铜像上面的字迹显得黯淡下来,但看上去一如既往,没显示出有什么异样。
太后正在疑惑,就看到李阳反转笔杆,在铜像字迹处用力一顶,坚硬的铜像居然应手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浅坑。
所有人都惊呆了,真不知道瓷瓶里面到底是什么古怪之物,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腐蚀坚硬的青铜!
李阳把瓷瓶小心翼翼地盖好,说道:“这瓷瓶里是以硝酸为主的酸性溶剂,可以把青铜里面的锡迅速腐蚀。”
“如此一来,剩下的铜质变得质地疏松,轻轻触碰便会化为齑粉。”
“昨日洗刷铜像的工匠就是我的内应,用酸剂描画铜像面目,旁人还以为是清洗铜像缝隙,自然也没什么人怀疑。”
太后缓缓点头,说道:“好心机,好智谋,好手段啊…难得你做得天衣无缝,可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哀家只是怀疑,并无证据,你若是矢口否认也奈何不得,你可知诋毁天神罪该如何?!”
说到这里,太后正言厉色,两只眼睛透露出凛然精光,哪里像是一个花甲之年的妇人!
李阳正视太后双眼,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畏惧!
慨然道:“臣笃信只要是君王贤明,百姓勤勉,不管是天灾还是外辱皆可战胜,正所谓人定胜天!”
“为了推行女学秀坊,为了让大周中兴,哪怕是臣万死也值了!”
“太后既然发问,臣怎敢隐瞒,那岂不是欺瞒太后和圣上?宁肯被砍头凌迟,也绝不敢犯了欺君之罪!”
李阳脸上一副要慷慨就义的神情,心里却在暗暗打鼓,自己走的这可是一步险棋。
走得通,那便是柳暗花明。
走不通,便是万劫不复!
过了老半天,皇帝轻声说道:“母后,李阳毕竟年轻,行差踏错也是在所难免,念在他一片忠心,不如…不如饶了他吧。”
这可是皇帝亲自为一个九品官开口求情,文武百官无不动容。
太后淡淡地说道:“李阳并无过错,反而有功,倒是哀家数十年不出宫,今日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以后你要勤于政务,多用年轻才俊,贤明臣子,如此才对得起这些忠臣们的赤胆忠心啊。”
“罢了,哀家累了,这就去看看公主,说点体己话,这里一切都由皇上发落即可。”
说完,太后命人搀着,缓缓出了寺庙,一直等太后走远了,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松,长舒一口气。
皇上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李阳,你兴造女学,开办秀坊,敢为天下先!”
“特赐黄金千两,官拜四品,在怀州当个知府吧。”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飞奔进来一个内侍官,大声禀报道:“报!十万火急,怀周府发生匪患,桐城县令黄炳文下落不明!”
“屏山县和桐城县山匪合兵一处,正在攻打屏山县城,已经将当地府兵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