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看得真是半点也不错,被绑出来的就是刘劲松本人。
刚才进帐篷刚把话说完,桂怀泰便勃然大怒,先说刘劲松讥讽自己兵败,又说扰乱军心其罪当斩。
前后嗑没唠一分钟,人就被推出来要砍脑袋!
看到李阳快步入内,厉声说道:“我这就进去保人,若是我出来看不到刘将军,就拿你们几个的人头去祭奠!”
那几个兵士哪敢动手,都是点头哈腰地答应,眼看着李阳就进了中军大帐。
“嗨,我说哥几个,你们觉得这人能保下来不?咱打个赌呗。”
“保个屁,说不定人没保下来,自己脑袋也得掉!咱家大人正在火头上,谁能劝得动。”
“这可不一定,此人是驸马,算是半个皇亲,咱家大人忌惮得很,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几个小子聊得热乎,却没发现从营门口又闯入了几个人,个个都是怒目横眉,手上还拿着家伙。
这些人来了之后,先把刘劲松绑绳松开,然后团团护住,这几个兵士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的并非别人,正是乌甲营刘劲松的那些兄弟!
虽然再三嘱咐不要跟来,可有着手足同袍之情,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去送死!
“你们来干什么?此事我一人承担就行了!”刘劲松气地直跺脚,“劲草,你怎么也来搅乱,快走!”
可甭管他怎么喊叫,周围那些军官今天也全都豁了出去,一个个不说话,全都怀了必死之心!
刘
劲草沉声说道:“哥,大不了就是个死!就算是死在这,也比被困死在和凤坡强!”
听到这话,刘劲松不由得长叹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此时桂怀泰坐在大帐中,也是气得直喘粗气。
怎么也想不到,大战在即,自己最得力的乌甲营居然出了问题。
刚才刘劲松句句话都戳自己的肺管子,说什么新军受挫就是用兵不当,就差说出老糊涂三个字!
还说若在和凤坡与敌决战,必会被敌所趁,而本地道路狭窄水网纵横,极容易被敌人切断粮道云云。
这要是在几十年前,桂怀泰尚在军中的上升期,必然会从善如流,甚至根本不会犯这些低级错误。
可这么多年来,官是越做越大,排场也是越来越气派,那些兵书战册基本丢到脑后去了。
现在只觉得刘劲松危言耸听,不过是怯懦畏战,非杀了解恨不可!
正在此时,却见帐帘一挑,李阳走了进来。
看到是驸马来了,桂怀泰甭管怎么生气,还是强打精神笑着站起身来,也算是有了礼数。
“我说驸马爷,不去陪公主游山玩水,跑到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这话说的就带着酸溜溜的,明显暗含机锋,讽刺李阳凭着裙带关系上位。
可李阳现在哪有心思做口舌之争,说道:“大人,为何要斩刘劲松?”
“他啊,怯懦畏战,我要斩了他以振奋军心!”
李阳压着火说道:“临阵斩将乃是军中大忌,刘劲松即
便是有什么不对,也应让他戴罪立功啊。”
“用不着,我手下猛将如云,还缺他这么个刘劲松?”桂怀泰撇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