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陈淮生感慨道:“他才多少岁,刚过二十吧?五年之后也才二十五,就能冲击筑基,就算他两年冲击筑基成功,也才二十七八,咱们宗门中,谁能比肩?”
“呵呵,除了你之外,还真的没有谁能和他比肩,赵无忧,苗淼,杜清源,霍元宗,崔授夫,还有秦宗亮和邵云泉,看起来都还要略逊一筹啊,但是相差也有限,……”王垚目光里多了几分说不出怅惘,“这几年里,宗门里年轻一代人才辈出,淮生,你可千万莫要骄傲自满,这些小师弟们一个个雄心勃勃,天赋好,而且极为努力,加上宗门现在也格外重视他们,或许一二十年后,就该是他们的天下了,……”
陈淮生感觉到王垚的情绪似乎不太高,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照理说战后他他晋阶筑基三重,而徐天峰甚至还在筑基二重徘徊,情绪不高的该是徐天峰才对,怎么却还是他郁郁寡欢了呢?
一直到来人召王垚入内,只剩下陈淮生和徐天峰时,陈淮生才问起。
徐天峰也是苦笑。
“这怎么说呢?也说不上心情不好吧,大概是王师兄觉得压力太大吧?”徐天峰淡淡地道:“还有现在这么多人挤在重阳山中,而山间的各方面灵植灵材都捉襟见肘,甚至以往从未担心过的灵粟灵米现在都有些接济不上了,虽然还不至于要大家伙儿饿肚子,但是若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找不到解决的方略,估计宗门就要考虑淘汰一些资质不佳或者进境滞后的弟子了。”
陈淮生一愣,立即道:“这怕是不合适吧?不管这些弟子情况如何,既然他们来投,宗门同意接受,或者是宗门主动去宣召入门,都代表了宗门对他们的认可和承诺,岂能因为一时的不顺而抛弃他们?这会对宗门的威信造成极大的伤害,绝不可行!”
叹了一口气,徐天峰压低声音道:“宗门诸公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现在宗门这么多弟子,而且大多都是低阶炼气弟子,花销甚大,而短时间内他们都还需要宗门承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却难以发挥作用,加之去冬宗门损失巨大,一旦今冬再出现去冬那样妖兽来袭的情形,宗门担心照顾不过来,酿成更难以收拾的惨烈局面,那才会让宗门信誉受损,甚至成为众矢之的啊。”
徐天峰的这番话让陈淮生也不禁默然。
这话不无道理。
去冬宗门折损了不少筑基和炼气高段的修士,这才是宗门的中流砥柱,而低阶弟子只能说是有可能是未来的希望,准确的说宗门未来的希望会在他们中产生,如果真的是表现上佳的,肯定不会被劝退,其他如果现在也表现平平的,则大概率难以成为宗门日后的栋梁,那么劝退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花销甚大也是一个理由?既然如此,为何放弃滏阳道?就因为它偏处河北?”陈淮生反问:“滏阳道除了卧龙岭外,更有周围不少灵地能够出产不少,最起码灵粟玉麦这些是不缺的,可现在宗门骤然放弃,不但对河北民众是一大打击,日后再想要在河北立足,几乎就不可能了,这一点难道宗门就没有考虑过?也不知道是谁如此鼠目寸光,短视若斯!”
徐天峰长叹,“其实宗门内部对是否放弃河北也是争论颇大,令狐师伯和丁师伯力主放弃,加上渡果师伯也是这个态度,掌门师尊因为朱师伯之死也有些动摇了,只有齐师伯和李师叔不赞同,但最重要的是绝大部分弟子都是咱们大赵这边的人,不愿意偏处河北,认为百年之内河北还难以纳入大赵道宫管辖,觉得咱们宗门要想在济郡立住脚,还是要全力以赴扎根重阳山,……”
徐天峰所说的这一点是关键。
其实在几个紫府真君中,态度还是较为均衡的,丁宗寿想回济郡老家,玉菡宗本身就是立足济郡,令狐醉当然支持,渡果与令狐醉态度一致,而李煜的视野眼界显然更深远,齐洪奎则是还对凌云宗在卫怀道被月庐宗所败耿耿于怀而不愿意离开河北,商九龄本来是倾向于留在河北的,但奈何朱凤璧的阵亡对其打击太大,让他丧失了信心。
但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让宗门彻底放弃河北。
关键在于像筑基和炼气高段这样一个群体,他们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层级几乎没有河北人,无论是原来九莲宗的,还是凌云宗与老重华派的,而他们几乎都是来自大赵,自然倾向于重回大赵发展,这就成了最重的砝码。
这一点足以决定重华派最终的决定,哪怕是商九龄也难以改变这个群体的态度,而只能尊重。
陈淮生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的确,若是因为这个,那重华派就只能选择大赵这边了,哪怕河北条件更好,当然孤悬河北,风险看似也更大。
“徐师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大槐山?”陈淮生看了一眼殿内仍然还在讨论没有结束的迹象,邀请道:“前年你说你不好走,但现在,重阳山中大家都艰难,何不来咱们大槐山,到时候若真的是想回重阳山,小弟也绝不阻拦,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