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都督所言,回头我户部自然会找大人要人。”
闻君衍嗤笑,还挺识相,果然让人生厌。
“悉听尊便。带走!”
闻君衍底下的人直接套上黄富仁,连同漕帮的人一同拉走。他调动的人浩浩荡荡,周清叙带来的五十人,一下子完全没得比。
周清叙眼眸微敛。
“把私茶看好。回户部,要人!”
“是!”
……
黄涯冒着寒冷的秋水上岸,却见本来黑暗的岸边,忽然灯火通明,正中站着一名明艳的女子,披着白色披风,戴着手暖,正等着他。
“黄司漕,等你很久了。”
黄涯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也知道要逃,可旋即左右有两人将他的去路堵住。
“这位夫人,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认识将军府就行。”舒云澜说着,举起将军府的“射天狼”标志。
黄涯看到那个标志,顿时瞳孔骤缩,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跟他提起将军府,没想到七年过去,居然还没了结!
“看来黄司漕认识将军府。敢问黄司漕,七年前,有人曾拿着一封求援信到驿站,你可曾答应要替他递交户部?”
黄涯听到这话,神色紧绷,可随即,大勇和小勇从灯火中走出来,两人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就是你!当日将军的求援信,就是你收走的!你说会立刻支援!”
黄涯看到大勇,紧绷的神色断开,再没有挣扎否认的打算。
“不错,信,是我收下的。”
舒云澜面色骤冷,抽出玄一腰间的剑,架在黄涯的脖子上。
“这么说,将军府会无人求援,全是因为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黄涯,充其量就是个屁,”黄涯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目光中的精光却显得空洞。
“说!怎么回事!不说的话,这里就是你的死地!相信黄司漕不想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灰烬吧!”
“夫人知道,我这一身官服怎么来的吗?”黄涯此时却像是在说临终遗言般的诡异坦荡。
舒云澜皱眉,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这是我赌来的。我才知道,原来什么家国,什么忠诚,什么报效,只要你出得起,就什么都能要来!”
“什么意思?”
“他们说,要么要我的命,要么赌一把富贵!你说,我怎么选?!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啊,我算得了什么,将军府又算得了什么?真相,更算不了什么!”
舒云澜觉得黄涯简直是疯了,可他话里透出的黑暗,却叫人说不上来的触目惊心。
舒云澜的剑逼近,黄涯的脖子上渗出血,可他却已经疯狂。
“那封信,不是只有我看过,也不是只有我收到过!可谁又在乎呢?”
“你说不说!”
“夫人既然能查到我,自然也能查到他们,他们才是京城的天!”
黄涯放声大笑,
“我说了,就是一家老小都得死,不说……够本了!”
黄涯猛地将自己的脖子抹过舒云澜的剑,顿时鲜血喷溅,染红了白色披风。
黄涯倒地,一百万两银票泡在血水里,秋风凛冽的寒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