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不要杀我!我是香覃县主!不要杀我!”
此时烟雾已经逐渐散去。
甘绩丰见场面被控制,也逐渐冷静下来,听到声音,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停手。本官今日是来抓少女香主谋的,还不立刻束手就擒!”
香覃县主周围全是尸体,她吓得满脸泪痕,颤抖地举起手,看向甘绩丰的方向。
甘绩丰扫开最后一丝烟雾,看清楚香覃县主的模样后,震愕当场,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
“香覃县主,怎么是你?!”
香覃县主只觉得甘绩丰有点眼熟,但此刻冲击过大,一时没想起来。
“你、你这狗官,你谁啊?”
甘绩丰脸色大变,来的人是香覃县主,却没见明丽华,莫非中计了?!
盼盼呢?
“夫君……”
一道哽咽颤抖的声音传来,甘绩丰心头大震,脑袋如裂开般,僵硬转身。
身穿飞鹤服的缇捷厂侍卫举着火把从两侧进来,顿时整个香叶庵灯火通明。
再看地上的尸体,竟然全是刑部和香覃县主的人!
孙盼盼被押在前头,发丝凌乱,显然是在逃跑的时候被直接擒获的。按照原计划,她应该从后院逃走,可刚入后院就被烟雾困住分不清方向,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抓了。
而她手中,还拿着整包的少女香!
闻君衍负手从正当中走出来,嘴角微弯。
“本都督听闻消息,前来抓捕少女香的主犯,想不到甘大人和香覃县主也在。如今人赃并获,就不知是你们联手,还是另有主谋?”
甘绩丰咬牙。
香覃县主却抢先一步,指着孙盼盼,“卖香的人是她!跟本县主无关!肯定是他们夫妻联手,我不认识他们!”
香覃再傻,也是南昭王府出来的人,最知道怎么把事情摘清楚。
甘绩丰倒是想反抗,可如今孙盼盼被抓,出现的人是香覃县主,这定然是被人算计了。
不用说,后院关的那些少女,定然也落入了闻君衍手中。
到时候一指认,同样跑不了。
否则,缇捷厂的人怎么会出现,好一个人赃并获!
甘绩丰不甘心,他寒门出身,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得闽浙总督提点才能留在京城做官,又娶了孙盼盼投靠端王才能不到四十在吏部当上郎中,前途何等耀眼。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栽在谁手里的,是你,还是另有他人?”甘绩丰问。
“重要吗?”
“重要。我走到今日,步步殚精竭虑,以为都能算在前头,这次,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甘绩丰后悔,只是一念之差而已,“究竟是谁在算计我?是你缇捷厂,还是……太子?”
如果是太子,他至少还觉得值了。可甘绩丰怎么也想不到,让他栽倒的,是一个内宅妇人舒云澜。
闻君衍自也不会告诉他。
“你是栽在你自己手里。甘大人,你官做到今日,想的都是草菅人命,攀附权贵,这个下场意外吗?”
甘绩丰大笑,“满朝文武,不都是如此吗?你敢说,你不是为一己私欲?!”
“甘大人有话,还是堂上说吧。”
香覃县主眼见甘绩丰被抓走,当即道:“今天的事跟我无关,我现在就要回府!若是你不放的话,我就说……是她害我的!”
香覃县主语带威胁。
就在这时,玄一急匆匆而来,附耳对闻君衍道:“奚国公府的轿子在山下,主子出面将人拦住了,要大人尽快从后山走,抓人定案。”
闻君衍脸色顿沉,寒光一转,看向香覃县主。香覃县主心里一咯噔,莫名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