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不再回答。

长公主看着她道：“你、我、皇后和静池曾经是帕交，如今她们两个都去了，恨也好，怒也罢，本宫都希望你活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素娴。”

平南王妃依旧不说话。

长公主转身，“玉蘅，我们走。”

萧玉蘅下意识伸手，牵着长公主小心走出牢房。平南王妃看到他们两人像是做了千百次般自如的动作，目光怔了一下，一股悲意充斥胸口，她们四人，没有任何人如意。

“没有机会了……”

长公主忽然听到平南王妃呢喃了一声，皱眉转头。

平南王妃背对着她，“再不杀你，没有机会了。赵泽芳，我不想再见到你。”

长公主看了看卫素娴挺直傲然的背影，迈步离开。

走出大理寺，长公主从心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疲惫，“玉蘅，本宫当年或许该听你的，远离京城。  ”

萧玉蘅脸上露出笑容，温声低语，“长公主说过，情在哪，人在哪。皇后娘娘有情，太后有情，太子和主子需要您，您走不得，也不该走。”

长公主握紧萧玉蘅的手，喉咙微动，“……这些年，委屈你了。”

“只要能在长公主身边，怎么都不算委屈。玉蘅，甘之如饴。”

……

白马寺。

舒云澜用过斋菜，挽月走进房间，将她要的一本经书递上。

“小姐，这是刚找到的经书，你看看对不对？”

舒云澜打开，里头夹着萧玉蘅让人送来的消息。平南王府竟然已经只剩下平南王妃，两位世子和小姜氏，早已经去往西南！

言外之意，不管眼下平南王妃犯了多大的错，乾帝除了将她软禁，绝不可杀！

否则，就是逼反平南王！

这步棋，走得如钢索，背后的手笔却如迷雾让人看不清。

舒云澜思索过后，迅速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而后将书合上，递给挽月。

“不是这本，再找找，若是寺里找不到，就去外头找。”

“是。”

挽月拿着经书出去。

舒云澜也起身，重新去往抄经的佛堂。等到了，却发现景妃竟然早已经在了。

景妃看到她过来，浅笑，“你来了。”

“见过景妃娘娘。”

舒云澜恭敬坐下，提笔抄了两行，却听景妃道：“之前，是你让东镶王府的郡王妃，跟梁府的宋氏进宫来找本宫的吧？”

舒云澜眸色微动，笔下未停。

“本宫知道采茶权是你要的，万家客也是你的，这些都是大手笔。”

舒云澜转头。

景妃已经放下笔，浅笑地问了她一句，“本宫手上的茧只是平常无聊跟底下人学了点拳脚，不知舒姑娘以为如何？”

舒云澜握着笔没有说话，直到笔尖的墨滴下，晕开，毁了一篇精美的经文。

舒云澜终于开口道：“如果景妃娘娘是在威胁我，或者想灭口，这个理由我不信也得信。但若是景妃娘娘愿意先听我一言，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景妃浅笑，“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