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仪”脸上却露出欣赏的眼神,看着血肉模糊又阴狠的舒玉莲像是十分满意。
“不愧是精心挑选的人蛊,想不到这么快就炼成了。”男人的声音嘶哑,跟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面具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的扭曲。
可视线昏暗,舒玉莲看不见这诡异的一幕,“什么炼成了?修仪,先让我出去,出去了之后我们想炼什么都行。”
“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同吗?”
经男人这么一提醒,舒玉莲才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疼了。她抬手一摸,发现伤口都还在,血也在流,可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身体的蛊虫更是安安分分地待着,再没有随意钻洞。
“我、我这是……”舒玉莲设想着最好的结果,“我没事了!修仪,我没事了!”
又是一道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大笑的女声,“我就说,我的女儿不会让我失望,她就是最完美的人蛊。师兄,没有让你白跑一趟吧。”
“什么师兄?娘?修仪?是还有谁来了吗?”舒玉莲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她脑袋骤然一跳,人突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般,双目无神呆愣愣地站着,仿佛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
“师妹,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下手,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哼,师兄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这是心疼师妹,当年师妹执意要剥蛊嫁到中原,这些年却吃尽了苦头,叫师兄我于心不忍啊。”
舒玉莲的母亲蒋氏,本名和伶,来自东昌国的黑巫部落,是嫁给舒云澜的父亲连鸿祯后,才被连鸿祯加了“蒋”姓,化身做中原女子。
自从成为蒋氏后,她虽然对继子继女冷淡,但始终为舒玉莲谋划,想着有朝一日母凭女贵。
谁知,舒玉莲竟然丝毫不念她出家为尼,一心为她牵线操持的慈母苦心,一朝遇难,立刻将她弃之如敝。
这样狠毒自私的女儿,不要也罢。
……
将军府。
宋金炀通过对蒋府商道和经商习惯的了解,用闽粤粮商的身份,以要买粮为由,联系了以往的一些掌柜。
经查发现,以泰丰粮商为首的三家粮行,居然早在几个月前就在各地备好了三大粮仓粮食,如今这些粮在一个月前,已经悄然运到了江北附近。
宋金炀将一个小布袋放到桌上,“其中一个掌柜,曾参与了储粮,他暗中留了一些。得知我愿意高价买粮后,答应将手中偷留的粮卖给我。”
舒云澜皱眉,“几个月前?”
“是,大概六个月前。”
舒云澜眼眸微敛,六个月前,那是她刚重生过来的时候,记得上一世她重生后没多久,京城就受西南和江北影响,也闹了灾情。
只是这一世,因为提前防范西南,所以京城的灾情在无形中消散……
莫非这些粮,是为京城灾情准备的?!
这么说来,这些粮幕后的主使者,早就知道西南和江北的情况!暗中蓄势!
舒云澜冷了眸子道:“如果当时京城发生灾情,蒋家就可以以手中的粮大发一笔横财,好一个首富之家。”
宋金炀震愕道:“夫人怎知这事?那掌柜确实提过一句,说本是为京城灾情准备的,只是后来不了了之,又不肯低价卖掉,所以才压到现在。蒋家一直等着机会再出手,好大赚一笔。我以为是他酒后胡言乱语,没当真。”
舒云澜想起京城灾情,也是由太子出面,本是好事,却因为米出问题,引起民愤。
舒云澜看向那个米袋,“将袋子打开,把米倒出来看看。”
宋金炀得令,当即将米倒到桌上,白花花的米铺满整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