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看着卢程风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从此再不会有百姓口中的“葫芦官”了,现在的卢程风可一点都不糊涂。
舒云澜看向关飞白,“关堡主,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是为了这个吧?”
关堡主将玉佩拿出来,那块玉已经严丝合缝合成完整的一块,正是舒静池交托之物。
关飞白叹息道:“我原以为,这块玉再没有合成的一天,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好啊。”
关飞白虽然不喜欢大顺朝,但是这里始终有他记挂的人。
舒云澜道:“还请关堡主据实相告。”
关飞白沉吟道:“当年我们关中三杰游历四方,在这里遇到了你娘,哦,还有现在的长公主和皇帝。”
闻君衍一怔。
关飞白继续道:“不过当时他们还是公主和皇子,乔装打扮,前来查探江北的情况。江北那时受东昌国奸细祸乱,天启国兵临城下,整个江北正陷入混乱之中,也是那时候,当今的皇上在这里遇到了海兰王的女儿海兰茵。”
舒云澜叹息,“原来皇上是在这里遇到的先皇后。孙贵妃在宫中刺杀皇上,皇上受伤前还在说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
“那狗……亏他还有脸提起这事。”
关飞白显然不愿意多说乾帝的事,“你娘那时候是随先太子来的,随身保护。后来江北大乱,你娘他们合力解决了江北之危。这一点,你倒是和你娘颇为相似。”
说着,关飞白的目光从闻君衍身上扫过,如果考虑到闻君衍的真实身份,那就更相似了。
舒云澜点头道:“原是如此。我娘和关堡主是那时候认识的。”
“嗯,我们关中三杰都受过你娘的救命之恩,就此结下情义。”
闻君衍不解道:“为何后来只有关堡主离开江北,而其它两人留下。”
关堡主叹息道:“我和他们产生了分歧,我想离开江北,而他们想继续留下,再说,我也闯荡惯了,他们为了心爱的女子留下也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舒云澜和闻君衍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其它二人并未听闻有家眷。
闻君衍皱眉道:“可是和淮安王之事有关?”
“嗯,我也是听他们说了才知道。原来当年淮安王并未听从皇帝的命令,抄范阳氏的家。范阳氏在江北很得民心,我二弟和三弟他们一直跟随着他,谁知他却被端王的人迫害,以致获罪。淮安王念在旧日交情,就悄悄将他一家十三口放走了。”
“后来这事被孙家的人知道,为免杀头,淮安王只能交出江北,退回京城。而我那两个弟弟,就落草为寇,和江北官员作对,妻儿也都被官兵所杀,所以最后才想出假扮朝廷官员,占据古安县的法子。”
关堡主所说的,虽然其情可免,可是关中二杰对百姓犯下的乱却是实打实的。
并不能两相消抵。
关堡主叹息道:“我知道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我二弟如今已经危在旦夕,至于三弟,希望闻总督看在他护城有功的份上,能让他走得痛快。”
闻君衍道:“关堡主深明大义,此事我会酌情处理。”
关堡主点头,也只能如此。
舒云澜看着桌上那块玉佩,总觉得娘给她留这个东西,不应该只是为了当年的事。
舒云澜道:“关堡主,我娘在信里说,若是有朝一日将军府有难……她为何会这么说,可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
关飞白一时语塞,他在当年的事中还隐瞒了一个人,当时天启国的太子,如今天启国的国君,也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