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闻君衍刚接手三法司,一时也无法严查,更给了岷王毁掉证据的机会。
“那……这与舒家的事情干系何在?”
闻君衍浅笑道:“一方面呢,是私心,想让你知道舒家人的做派,有所防范;另外一点呢,是公心,我执掌大理寺后,检查了以往的卷宗,发现许多获罪的官员,通过重金减刑。”
舒云澜道:“据我所知,重金减刑这在大顺朝是允许的,这还是先皇立下的,为的是填充国库,其中暴露了诸多问题,但沉疴难治,多年来虽有所克制,但始终未能杜绝。”
“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但照卷宗来看,重金减刑的现象比以前更加严重。”
舒云澜看闻君衍的神情,不由得大胆猜测,“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岷王的人?”
“嗯,包括如今新任的吏部尚书。”
吏部原在端王和孙家人手中,端王一倒,原吏部尚书跟着获罪,岷王便趁机推举了自己人接手。如今吏部从尚书到侍郎,都是岷王的人。
舒云澜不解,“重金减刑数十万两起步,那么多官员,岷王哪来的钱?”
闻君衍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起初我以为是靠地方官员,但按照大理寺寺卿所说,岷王一系手下的官员,可以留下自己任上的赃银,但重金减刑的银两却都由岷王负责。”
“真是大手笔,这样既可以切割清楚,避免上下牵连,又可以保证底下的忠诚。要维持这一关系,岷王就必定要有自己的巨额银两来源。”
“这就要靠岷王的绝对亲信,此人断然不会背叛岷王,而左宝山就是其中的人选。”
舒云澜明白过来其中的关键,“是戍京营,还有原来的近京营?”
“不错。左宝山的戍京营难以安插人进去,但近京营如今在你二哥手里,如果真有猫腻,这便是突破口。不过舒鎏英首要的是练兵整军,让他知道容易打草惊蛇,必须另外安排人手,最好能到孙得望手下做事。”
舒云澜恍然大悟,无奈叹息道:“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看着岷王的人,将舒家人送到孙得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