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又再度闪烁,但看萤火虫的人却已经没有了。
闻君衍想起长公主骂他认贼作父,不由得好笑,像他这样肮脏的血脉,要么无人问津,要么争相要他表态。
情算个什么东西?
闻君衍仰头将所有的酒都喝下,可是无论喝多少酒,他都没有醉。
一直到天亮。
独自离去。
……
舒云澜回去后,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后一直在院子里待着,偶尔听丫鬟们闲聊几句。
丫鬟们本来还只是悄悄地说话,见她全然不反对,便也放开了胆子。
晌午后,舒云澜正午歇,就听外头丫鬟又凑一起聊天。
“你们昨晚见了那个七皇子没有?”
“见了,早就见过了,之前他还是都督的时候,时常来府里。”
“樱桃姐姐你们进来得早的真好,我就只有昨晚帮忙的时候,才能悄悄看一眼。”
“听说七皇子是皇上流落在外的血脉,找了好久才找到。”
“本来是太子和九皇子,现在又多了七皇子。听说七皇子原本是太子的人,如今和九皇子走得近,说不定有那意思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寻常家里兄弟还争家产呢,更别说那是皇家了。”
“不过我觉得七皇子肯定争不过太子。”
“那当然了,要不叫太子。”
“不是,你们没发现吗,七皇子除了圣旨,其它都没有。小少爷认祖归宗都还有宴会呢,七皇子恢复皇籍,却连一点庆贺都没有,你们说,这能是真心想认他的吗?”
“还真是。”
“……”
舒云澜本就睡不着,听了这话,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上一世也从来没有封七皇子的事,所以没有宴席正常,可是按理说,就该有盛大宴席的。
就算皇上没有说,长公主也该提,长公主要是有不愿意,不还有太后吗?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提起。
舒云澜揉着发胀的额头,觉得分外的疼。
挽月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却见舒云澜坐在床上发呆,问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良久,她忽然又听舒云澜轻轻问了句,“挽月,七皇子说想提前婚礼,你怎么看?”
挽月刚才也听到丫鬟们说的话了,不由得道:“有场婚礼七皇子府也能热闹点,可是小姐,奴婢觉得您既然不想当七皇子妃,就别多想。七皇子那么尊贵的人,多的是人为他盘算。”
舒云澜叹息,正因为尊贵,所以被人盘算,但背后却又各有目的,反倒显得无人问津。
舒云澜道:“我要进宫一趟,替我梳洗。”
“是。”
挽月当即灵巧地为舒云澜梳妆打扮,换上进宫的衣服后,备好马车进了宫。
书房里,舒彦璋听说舒云澜要进宫,什么都没问,只是远远看着,叹了口气。
舒鎏英这两天总听舒彦璋叹气,不由得道:“大哥,你总这么叹气不行的,天气正好,还是出去走走吧。”
舒彦璋无奈,摇了摇头,道:“你宾客的名单拟得怎么样了,还有梁府那边的,可别有遗漏。”
“要我说,请什么请,咱们愿意请,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呢。”
说罢,他一把搂过旁边正写字的小孩,“阿意,你说是吧?”
阿意抿了抿唇,道:“反正是二叔您的婚礼,到时候丢脸的又不是别人。”
“你这小子!”
舒彦璋一个眼神过去,两人顿时都老实。门口迟到的小王爷正蹑手蹑脚想溜进来,刚到门口,脚一时迈也不是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