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言当即将地图摊开。
赵君衍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的山体,心中有一个坑杀沈括和东昌国残部的办法,但这个计划极为大胆,甚至会改变关中和京城之间的要塞。
赵君衍道:“我已经让人从西南给我调了一批装备过来,其中包括火油和炸药。我打算埋在这些点,将驰连山和西北相连的这处要塞炸毁,再另外打通这处,我估计,沈括和东昌国残部定然有部分躲在这里。”
袁武当即严肃道:“主子,若是这么做的话,恐怕会引起朝野动乱,到时候若是皇上怪罪起来怎么办?”
赵君衍浅笑道:“动乱便动乱吧,本王如今在关中,京城就算有什么举动,也得本王肯放他们进关中才行。”
“可关中如今还不在王爷手中。”
“迟早是,只要解决沈括,剩下的不足为惧。”
赵君衍还是决定如此,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能改变大顺朝眼下诸多制衡的局面,让关中去往京城之路直通,但京城和各路兵马却无法顺利进入关中。
关中必须保存有生力量,关键时刻,或许可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这需要的是君臣之间的绝对信任,否则京中和关中非先打一仗不可。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楼宇突然道:“属下愿意替王爷埋这些炸药。”这是要抄家的事,但他没有家,所以这对他来说是立功的机会。
赵君衍笑着道:“好,此事若是成了,我提拔你做百户。”
“谢秦王。”
……
舒云澜眼下乔装打扮,做关中人模样,带着挽月和星儿停留在一家关中城外的旧酒坊中。这酒坊名叫“春风醉”,老板夫妇姓于,皆已经年迈,想将酒坊卖了回乡养老。
挽月多了一嘴,“于老板,这酒坊看着生意不错,何不找个人接手。”
于老板听闻这话,当即叹息,“老朽本来有个独子,可惜三年前被人当街打死,求告无门,如今老伴身体不好,老朽就想回乡算了。”
星儿不解道:“这当街打死人,难道本地的官员不管吗?”
“管,哪敢管啊!那王县令倒是好心,可就为这事,连他的官都当不成了。夫人,如果你想在这关中做生意,一定要把靖中军的人伺候好,否则,这生意想都别想。”
那于老板说着老泪纵横,正说话间,就见四个大汉过来,搬走了门口刚制好的六坛酒,却连一两银子都不给。
挽月正要提醒,却被于老板拦下,“他们是靖中军的人,要什么给什么,千万别出声。”
等那四人走了,于老板才有苦难言道:“我这酿酒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若非做不下去,怎舍得说卖就卖。老朽得罪了靖中军,在这关中,已经没有活路了呀。”
舒云澜想不到靖中军在这关中竟然是如此恶名。
舒云澜冷声对星儿道:“去把刚才那四人记下来,再去打听清楚,这些年靖中军都做了什么。”
“是。”星儿当即前去打听,结果比于老板所说的还要坏,欺男霸女、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根本不是保护关中的军队,简直比恶贼土匪还要该死。
舒云澜得知后,将一千两直接给了于老板,“你这酒坊我要了。不过在接手前,有劳于老板对外说我是您在老家的亲戚,特地过来接手的。”
于老板见她不似寻常人,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