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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从京城前往皇陵路上,此时行程刚过半。这之前舒彦璋和赵弘义已经遇到过两次刺杀,但都有惊无险,可眼前这次,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了。
带来的护卫,除了舒家军的人外,上百人全数阵亡。
舒彦璋和赵弘义也都受了伤,赵弘义手中的剑已经被砍断,一条腿无法站立,而舒彦璋虽然只是胳膊被划破,但要护着赵弘义也并不轻松。
舒彦璋看着黑暗中整齐划一的杀手,道:“你们各个训练有素,必定是军人出身,这是先帝的棺椁,若是被发现,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都不为所动。
“把狗皇帝的棺椁留下。”
舒彦璋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你们想对先帝不敬?”
可对方却并不多说,直接又下令新的一轮屠杀。
木棉深知对方的武功之高,当即将剑绑在手上,绝对不能让将军出事,牵连整个将军府。
赵弘义见舒家军一个个倒下,血气上涌,对舒彦璋道:“你只管对付他们,他们还杀不了本皇子!”
可赵弘义这话注定是异想天开,舒家军各个骁勇善战,就算这样,都在对方刀下撑不过一炷香。
眨眼,舒家军已经折损过半。
他们已经缠斗了一整天,杀手还在不断增加,而他们的人再这么下去,就真的一个不存了。
舒彦璋越是此时头脑越是清醒。
“你注意到他们一个特点没有?”舒彦璋问赵弘义。
赵弘义被他一问,怔了怔,仔细看对方出手,发现他们虽然围着棺椁动手,却并未伤害棺椁分毫,跟之前那两匹想要把棺椁挫骨扬灰的刺客截然不同。
赵弘义道:“他们似乎不想破坏棺椁?”
舒彦璋点头,“现在他们人多,我们不是对手,先撤退,回头再找机会夺回来。”
赵弘义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这可是先帝棺椁,这主意你也敢说?”
“所以还得九皇子做主。”
“……”操,老狐狸,在这里等着他呢,赵弘义笑着道:“本皇子已经昏迷不醒,你为了救本皇子不得不便宜行事如何?”
“但凭九皇子做主。”
得,赵弘义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舒彦璋摆明了要将他当免死金牌用。
赵弘义不能反抗,只能躺得更平,“撤吧,不能都死在这。”
舒彦璋当即对木棉打手势,示意他带着舒家军的人撤。木棉立刻心领神会,剩下的十几个舒家军的人也收到指令,开始步步后退。
那些杀手看出舒彦璋等人已经没有抵抗的意志,也不打算死追。
反正押运棺椁出事,也只能天涯海角逃亡,谅他们没有胆子再回来。眨眼间,黑夜中便只剩下杀手的人。等舒彦璋和赵弘义带着舒家军完全消失,这群人便换上了一模一样的押运棺椁的衣服,继续朝皇陵的方向走。
赵弘义刚才在逃脱的时候,又被砍中了一刀。
为了不拖累舒彦璋,他一路上都没有吭声,直到解除危险,才一下子栽在地上。
赵弘义倒下去前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舒彦璋这孙子很可能会放弃自己逃走。
舒彦璋只听“砰”的一声,眼见赵弘义倒下,当即检查他伤势,却发现赵弘义失血过多,脉搏微弱,已经奄奄一息。舒彦璋神色一凛,这种时候若是停下来救治,很可能会被包抄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