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玉佩，对盛开江来说，是上天对他的垂青，满足他临终之前的遗愿。

他想见舒云澜除了为自己，也是为舒云澜考虑。

天启国和大顺朝不和已久，一旦她的身份被发现，势必会爆发成为两国争端。如今天启国局势又不稳，到时候没有强大的国家做后盾，他担心舒云澜最终会被大顺朝舍弃。

思来想去，盛开江觉得，舒云澜回到天启国，起码作为公主她能保证性命无虞。

赵君衍也看了内容，皱眉道：“听闻天启国的外戚强大，太子虽然早立位，也颇有才能，但未必能在这种时候镇住蠢蠢欲动的势力。盛开江在信中也提及了局势不稳，真实情况恐怕更糟糕。”

舒云澜皱眉道：“我的身份，真的有朝一日会发展成为两国的争端吗？”

赵君衍道：“若是天启国不能稳住，外戚就可以借着要将你接回国发兵……而据我所知，若我是大顺朝官员，势必会趁此大做文章，令天启国内乱加剧，最好……分崩离析。”

舒云澜没想到，这选择并不在她一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打探清楚天启国的局势。若是天启国太子能稳住，一切困难就能迎刃而解。”

赵君衍点头，实则在关飞白来关中的第一日，他便派了探子去关中打听消息。

“算算时日，最多还有两日就能传回消息。”

舒云澜点头，看着手中的信，虽然不舍，但她还是拿到烛火上烧毁。

……

一间黑暗的密室里，一盏鲛人灯幽幽燃烧，段无涯跪在地上，赤裸的后背上全是深可见肉的鞭伤，不止如此，上头还被涂上一层蜂蜜，有许多蚂蚁在上头爬咬。

段无涯咬牙，忍受着又痒又痛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脸色惨白。

坐在黑暗中的“大老板”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哪怕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段无涯道：“孩儿不明白、为何，我们要参与到、朝廷、和秦王的纷争中！啊！”

“我要你管好关中第一楼，听令行事，其它的轮不到你来问。”

段无涯不明白，双眸通红，“孩儿只是想替您、分忧。”

“想替我分忧就记住你的身份，你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这天下本来应该都是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孩儿不懂。”

“我要天下大乱，推你做主，到时候我们段家就又会是普天之下第一皇族。”

段无涯知道，他祖上本也是做过皇帝的，但那已经是两三百年前的事，后来被瓜分殆尽成了前朝。如今天下太平，他们段家又已经是关中第一大家，产业遍布各国，何苦要再争那个位置，引得天下大乱，黎民受苦。

段无涯看着黑暗中的方向，一步一步跪着过去，道：“我们只做普通人不好吗？皇权高高在上，顷刻崩塌，做一个普通的百姓，逍遥快活，享天伦之乐就够了。”

“住口！”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段无涯脸上。

“没出息的东西！天下人负你，你怎可只想着懦弱苟且，你若是君王，想要如何逍遥快活谁能拦你！我放你出去反省，你却越发无能丧志，是谁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