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儿,此事伱也料到了么?”
“为母真是从未想过,为母与你父皇的情谊,竟要靠你来撮合维系,你可真是为母此生的福气啊……”
“不知下回你会给为母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此刻若有人仔细去观察卫子夫,便会发现她脸上的愁容早已烟消云散。
面色也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就连岁月在脸上划出的一些细纹也模糊了不少,一眼望去只觉得比以前更加水润。
这优渥健康的气色给人整体感觉似是年轻了十岁。
正如久旱之地受到了甘露的滋润……
……
两个时辰后。
公孙府第。
“逆子!你给乃翁站住,乃翁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公孙贺满口喷着酒气,手中握着一根竹棍,追着身子肥胖却动作敏捷的公孙敬声四处乱跳。
“父亲说过,这孝道也有说法,通常是大棒走小棒受!”
公孙敬声一边绕着石桌灵巧躲避,一边还振振有词,
“如今父亲要将儿活活打死,儿若是不跑,真被父亲打死了也是陷父亲于不义,儿不能不跑啊!”
“今日不同,你被乃翁活活打死便是大孝,给乃翁站住!”
“父亲,儿知错了还不行么,儿保证今后上了朝堂再也不乱说话了还不行么?”
“逆子,你站不站住?!”
“父亲,儿不日便要封侯了,说不定是和父亲一样的千户侯,父亲打死天子册封的列候,如何向天子交代?”
“乃翁今日将你打死,就是对天子最大的交代!”
“……”
鸡飞狗跳中,一众仆从和奴仆自是不敢劝阻,甚至躲得远远的不敢去看。
好在卫君孺终于闻讯赶来,快步上前拉住公孙贺劝道:
“君子息怒,敬声今日虽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这回他好歹也立下了奇功,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你就看在他这回九死一生的份上饶了他一回吧。”
“嗨!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公孙贺倒是很听卫君孺的话,挣了两下挣不开,终是气恼的将手中竹棍用力掷在地上,不住的叹气摇头。
见劝住了公孙贺,卫君孺又转身对公孙敬声道:
“敬声你也是,才立了功又口无遮拦,竟惹下这么大的祸,还不快过来向你父亲请罪!”
“母亲,儿其实也是一片好心……”
“那就快过来请罪,好好与你父亲说道说道,你父亲难道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可是父亲他……”
“母亲护着你,你怕什么?快过来!”
公孙敬声闻言这才扭扭捏捏的走上前去,眼神躲闪的屈膝下跪:
“父亲,儿……”
结果话刚说到这里。
就见卫君孺猛然一个飞扑,瞬间将公孙敬声按在地上:
“君子快来打,照死了打!”
“打死了也不必心疼,我允你再纳两房妾室便是!”
……
接下来的一些时日。
刘彻的封赏诏书陆续颁布,虽然经历了庆功宴上的那场小意外,但“高兴”军的将领和将士们却并未受到影响。
至于刘据,他都已经是辅政太子了,再进一步就是天子,还要什么封赏?
而刘据也终于度过了一段还算惬意的躺平时光,与世无争,没有负担。
而且最近他还发现了一个前世没玩过的事情,斗鸡!
这算是大汉老少咸宜、不分贵贱的一种娱乐形式。
有钱的人可以自己搜寻优质的公鸡,养起来直接参与,而没钱的人,则可以围观斗鸡,兴起时还可以作为散户参与到赌局当中。
刘据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到了他这个身份,钱财真就已经是身外之物了。
这活动对他来说重点还是消遣,尤其是换上一身行头隐瞒了身份,到热闹的市集上去围观斗鸡,和那些百姓一齐呐喊叫嚷,真心挺解压。
结果也就才过了大概一个月的功夫。
刘彻的诏书就又送到了博望苑。
“陛下命我随驾东巡?”
刘据自然不太想去。
因为历史上刘彻每次东巡,几乎都是去求仙问鬼,还要攀登那些高山,哪有躺在府上培养自己搜罗来的那几只斗鸡惬意。
“正是。”
前来传诏的苏文欠身说道,
“陛下此前派去太室山候神的方士传回消息,言说在缑氏城见到了仙人踪迹,还在缑氏城上空见到了祥鸟往来的奇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