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柳清歌的眼里,丹阳郡主轻佻的口吻像是在开玩笑。
但当她认真思考过解救二郎的各种方法后,发现这是唯一的可行之策。
河洛柳家这种名门,本就需要各种联姻来稳固家族的势力,亲近当权者……既然无法与心上人结亲,顺应家中的安排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与其面临前途未卜的未来,还不如眼下选择许清,救二郎走出水火。
“锦儿,这事若真能办成,可以带我进宫面见太后娘娘吗?”
丹阳郡主秀气的眼眸在柳清歌窈窕曼妙的身躯上停顿了片刻,她似笑非笑道:“那许清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你真的愿意?”
“听说新的大理寺卿已经上位,董家的卷宗随时都有可能被交到刑部,若是等一切都定罪……就太迟了。”
“藏了什么?”
“自然属实。”
许清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跟在她的旁边等待。
“刚刚绊倒我的,是铁钩……虽然我对这东西没有研究,但看脚下的那块铁钩,上面的划痕都是新的,证明其在近日被使用过。”
因此他将刚刚的发现全盘托出。
掌管香烛的僧人拜了一拜,躬身道:“阿弥陀佛,二位恩客,作明佛母主无量福报和功德财富,可增长人缘、权势,受部属、亲友爱戴,祭拜的香火一根五文钱。”
许清也懒得解释,毕竟他是从前世的生活小百科中知道的。
但很快,许清就发现了这间寺院的不同之处。
“好啦,进去了。”
拜别那位迎客僧后,许清与秦疏影走进寺庙内。
“小施主。”
等许清二人靠近面前,他的面色一怔,不由得多看了这名年轻妇人两眼。
秦疏影笑着问道:“妾身听人说,法轮寺的来历与其他地方不同,是西域高僧来中原传授佛法时所建,此事属实吗?”
京郊,微风,细雪纷飞。
即便山野村夫们不识字也不懂牡丹族纹的来历,但他们都十分清楚,拥有这种待遇的贵族老爷是平民不敢招惹的对象。
秦疏影帮他总结的十分到位,许清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
许清愣了一下,耐不住好奇问道:“喇叭不也是僧人吗?不是该讲究清心寡欲,不染女色荤腥的吗?”
“存在,但十有八九是人为。”
“夫君可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时,你还专程为我去白马寺祈福。”
许清没顾得上回答,回头看到了坚硬的铁钩。
迎客僧淡淡一笑,显然是对此类的问题回答过多次。
丰润窈窕的秦疏影上车后便踢鞋摘袜,露出了一对晶莹剔透,白腻无瑕的裸足脚掌。
“呃……嗯,二位恩客,里面请。”
“没事。”
“今日耐着性子走了那么多路,真是走累了……要是天底下有那种不容易捂热出汗的袜子就好了。”
近几日来法轮寺围观祭拜的民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作为迎客僧看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少妇,却无一人如这名女子般靓丽无双,勾魂摄魄。
“有什么事吗?”
许清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女官答道:“下官也不清楚……但承轩坊一定对起因缘由有所记录,少主可以等回京后再查阅案宗。”
秦疏影倒是听得起了兴致,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像是一名来游山踏青的贵妇人。
但让二人有些败兴的是,即便那名迎客僧说得再好,可这法轮寺的内部结构却与寻常寺庙的布局一模一样。
许清前世是平凡的普通人,并不懂古代的建筑特征,所以就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对此事尚不知晓。
“现在看来,一切都与我们先前的分析一致,看来法轮寺的天地异象极有可能是姑姑的手笔。等回城接收完承轩坊的各项事宜,把此事打造成神迹,便可交差了。”
“你觉得天雷滚火的事情是否真的存在?”
既然闺蜜心甘情愿与许家联姻,那自己岂不是有了更好的玩具?
“唔……好吧,如你所愿。”
许清本以为法轮寺的原型是自己前世记忆中的喇叭教,可现在听这迎客僧的描述,似乎又有些出入。
“宝顶和屋架相互结合,内藏有一个特殊的装置,名叫雷公柱。平时遇到落雷,便可将宝顶吸电,再由雷公柱将雷火引向地面。”
“怎么这么不小心?”
而且寺庙中供奉的主神也与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截然相反,走的是另一种风格。
其不忌荤腥女色的做法,倒和西南方向的印度教有些神似。
不等许清在这件事情多动脑筋,他与秦疏影便排到了大殿门前。
“所以夫君觉得,这个雷火是有人在背后作怪,有意为之?”
那名女官奉命驾车,所以偌大的车厢内只剩下了两人。
这座精舍大殿的房屋周围,尤其是靠窗的地方,竟然有很多焦黑的地方。
“有意思。”
“刚刚妾身进屋参拜的时候,发现法轮寺的整栋正殿里,并没有修筑雷公柱……如此常识性的东西都没有设计,所以那雷火才会在屋顶灼烧。这景象在远处观望犹如金顶闪耀,因此才会传出天雷滚火的流言。”
有过往的香客向四院僧人问起这件事,对方都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是天雷滚火,真佛显圣那夜留下的痕迹。”
“不记得了。”
但稍微有些眼色的人,能远远瞥见这辆马车上的黄绢族纹。
……
沿途的民众有男有女,年龄也参差不齐,秦疏影前些年在京城时,也没见哪座寺庙的香火如此旺盛过。
门阀士族中长大的柳清歌,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中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