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宫乾披在身上带出寝室,又在地上拖回来的那件!
鸡皮疙瘩霎时爬遍全身,祁景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宫、乾!”
宫乾躺在暖和干净的被窝里,乖巧又无辜:“哥哥,怎么了?”
祁景川:“我的被子呢?”
宫乾:“在我身上。”
祁景川:“那你的被子呢?”
宫乾:“在你床上。”
祁景川冷冷问:“所以我的被子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你的被子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宫乾回答:“因为就在你脱裤子的时候,我把我们的被子调换了。”
祁景川忍着想踹他两脚的冲动:“所以,你为什么要调换我们的被子。”
“因为我的被子刚刚被我带出寝室弄脏了。”宫乾有问必答,态度十分良好,“哥哥,我这么柔弱,盖着脏被子睡觉,万一中邪了怎么办?”
祁景川后槽牙都要磨碎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宫乾打着哈欠:“而且啊,我睡姿不好,万一我睡着了把被子踹下床,那不就露馅了?露馅了我们必死无疑,我死了倒是没关系,反正我无亲无故的,可是你怎么办,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妈宝男,你不能没有你妈,你妈不能没有你......”
和这个戏精掰扯不清楚,祁景川捏了捏眉心:“闭嘴,睡觉。”
宫乾:“好的哥哥,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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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瞅了瞅床上的棉被,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把棉被对叠,靠墙放好,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而后他自己睡在外边,侧躺着,背对着棉被,眼不见为净。
他睡外边半张床,棉被睡里边半张床,井水不犯河水。
祁景川刚闭上眼,一股阴气自身后袭来。
随即,棉被重重抽搐了一下。
顷刻间,祁景川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棉被一下下地抽动着,把床板弄出“砰砰”的声响。
上铺的邵阳被这动静弄醒了,探头问道:“傅声声,你这是怎么了?”
祁景川伸出手按住棉被,回答道:“腿抽筋了,没事儿。”
邵阳也没在意,接着睡去了,很快如雷的鼾声再次响彻寝室。
祁景川轻呼一口气,翻了个身,对棉被小声说:“你放心,你的脸我肯定帮你找到,说到做到,给我点时间。”
棉被这下消停了,不抽抽了,那股逼人的阴气也随之消散。
祁景川揉了揉眉心,在梦境游戏里,一床被子都能欺负他。
忽然,床板再次震动了一下——
祁景川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一阵阵发紧:“怎么又抽搐了?”
话音刚落,祁景川才发现,这次抽抽的不是棉被,而是宫乾。
祁景川咬牙切齿:“你抽抽什么?”
宫乾:“腿抽筋了。”
祁景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憋笑。”
宫乾善意地提醒:“哥哥,不盖被子容易着凉,你还是盖上吧。”
祁景川:“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被子换回来。”
宫乾二话不说,把脑袋蒙进被窝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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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祁景川被一阵窸窣响动惊醒。
是丁一宁蹑手蹑脚地下床,出了寝室,多半也是去找线索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丁一宁回来了。
他气息平稳,呼吸均匀,应当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个夜里,308寝室的四个男玩家,只有邵阳没有出去。
祁景川心里有了盘算,看来邵阳的游戏风格较为保守,在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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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叫醒所有学生的不是打铃声,而是广播声。
“所有同学请注意,五分钟后开展内务检查。”
王主任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请所有同学打开衣柜,将被褥叠好放在书桌上,同时掀开床板。”
宫乾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还没到起床时间,老太婆发什么癫。”
丁一宁眼圈发青,起床气不小:“操!命悬一线就算了,觉都不让人睡!”
寝室里唯一睡饱了的人就是邵阳,他精神抖擞地拍拍手掌:“都别磨叽了,赶紧行动起来,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邵阳行动效率极高,三下五除二就叠好了被子,分析道:“我们不知道裁判的目的是什么,必须照她说的做,别被裁判抓住小辫子,很危险。”
祁景川睡眠严重不足,脑袋发晕,迷迷糊糊地问:“王主任刚刚怎么说的?”
邵阳说:“让我们打开衣柜,把床单被子都放桌上,掀开床板。”
祁景川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王主任在这时开展内务检查,恐怕查的不是内务,而是要找东西。
至于王主任要找的是什么......
祁景川看向宫乾,宫乾轻轻抬了下眉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祁景川床上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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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中,王主任的嗓音毫无起伏,如同死亡倒计时:
“各位同学,再次提醒,你们还有最后四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