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不急大太太急,恨不得立即给钱家下聘把亲事说定才好,然而钱家是书香门第,向来矜持,钱家太太又素来疼爱小女儿,想要在亲事上多给女儿做些脸面,便想让大太太多登几次门、多求娶几次好彰显女儿贵重。
老太太劝道:“心急吃不来热豆腐,女方矜持些是应该的。不过,你可有和以安说一声?”
“儿媳想等到钱家应下来再和以安说。”大太太发愁儿子太过于较真:“老太太,您知道以安的性子,他必定想为他婶母守半年的孝期,我若与他说了,他定严词拒绝,不如等婚事坐实了,他若推脱就坏了人家女孩的名声,他就一定会应了。再说,自古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为他做主也没错。”
老太太叹气,但不得不承认大太太说的很对。
然而又磨了一个多月,眼看着钱家要松口了,老太太却突然往周以安的书房里放了两个女孩子。
邹嬷嬷亲自送人过来,想让婉清帮忙安排住处:“青云出去嫁人了,大公子书房里少了端茶送水的,老太太特意寻了这两个人过来,都是温顺的好孩子,婉清姑娘帮着安排些,也好让她们安心住下来,往后能尽心伺候大公子。”
婉清应下,吩咐人收拾青云之前住的屋子,又着人添了许多物件,等全部安排妥当,婉清坐在暖榻上,手里捂着汤婆子疑惑不已。
春芜添了些银丝碳进炭火盆,挪动火盆到婉清脚边给她取暖,看婉清眉头紧锁,问道:“姑娘想什么呢?”
“春芜,你可有注意到新来两个女使的言行?这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缩手缩脚,说话也是紧张结巴,并不像学过长时间的规矩,更像是从庄子里新选上来的,但是伺候笔墨一贯是精细的差事,老太太怎么会让两个新选上来的女使做呢?”婉清一一分析,越想越觉得蹊跷。
“可能,老太太也知道大公子不惯让女使伺候,所以只送来两个好看的摆摆门面。”春芜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真相。
婉清被逗笑了,想想又摇头:“不会如此简单,若想这样,何不直接从二等女使与三等女使中选两个上来,又懂规矩又好看,两相齐全,不比现在好?”
春芜被难住了:“那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但老太太此举必有深意。”婉清拄着头细想:“大公子身边伺候的女使向来是大太太着人安排的,若非有特殊原因,老太太不会越俎代庖。让我想想,送来这两个女子还有什么特征?”
“胖!”春芜偷偷捂着嘴,她有点害羞:“屁股都大大的,圆圆的,像个小磨盘。”
“你啊你,不可如此评价他人。”婉清佯装批评,又无奈的笑起来,端起茶盏想润润嗓子,到了嘴边猛地顿住,看着春芜喃喃道:“胖?”
春芜点头,就看见婉清像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双眼发愣,然后慢慢的低下头,蹙着眉尖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