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巨大的冲击直撞心尖,红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掩藏情绪,她看向婉清,吃惊到微微张大了嘴巴。
她是聪明人,怎么不懂婉清的意思?
这分明是画了一张大饼给她,让她拿忠心来换!
但,这张饼太好了,她忍不住心动。
自主子出生便在跟前伺候的教养嬷嬷,老了之后,主子是要为她们颐养天年的。
只要心立得端正,上至教导主子,下至责罚奴仆,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红叶很清楚,老太太跟前,只要邹嬷嬷在,她永远做不来第一人。
关键的是,她回不去了!老太太金口玉言,向来不会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去。
红叶心一横,与其抑郁感叹不得志,不如踏踏实实干出另一番天地,况且这番天地可能更加光明璀璨。
她再次磕下头,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一字一句道:“老太太把红叶给了姑娘,红叶就是姑娘的人, 说句逾越的话,奴婢愿与姑娘一体,自此荣辱与共。”
婉清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亲自扶起红叶:“与聪明的人说话就是容易。”她握住红叶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语气却一转:“不过,你也知道,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就算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也不舍得让他冒险一分一毫,所以,与他相关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我都要看得仔仔细细,才能放心,你能明白吗?”
“奴婢明白,天长日久方能见人心,红叶懂得。”红叶缓缓说道。
婉清想让她证明忠心,她更想快速成为婉清的心腹。
“姑娘,张姨娘又来了,说想陪姑娘说说话。”春芜进来,站在屏风前禀告,心里则暗自鄙视张姨娘,真是揭不掉的狗皮膏药,自知道姑娘怀孕后,一天两趟准点过来,明知不讨喜还腆着脸装傻充愣,昨日被赶了今日还要来,春芜真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闻言,婉清松开红叶的手,笑盈盈的看着她。
红叶丝毫不见慌乱,泰然自若的扶着婉清到锦塌上坐好,含笑道:“姑娘与奴婢说了这会子话,定然累了心神,您且坐下歇息,奴婢帮姑娘好好送张姨娘回去。”
婉清颔首,红叶告退出去,春芜眨巴着眼睛过来:“姑娘,红叶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走路,啧,嗖嗖带风!”
婉清被逗笑了,随后捏了一块红枣蒸糕慢慢吃。
梧桐小院门口,张姨娘翘首以盼,眼巴巴的望着院子里的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