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急声吩咐道:“给我堵住她的嘴。”
苏婉清名声受损不打紧,大孙子跟着遭殃却不行。
被赵华容说出苏婉清的出身,景泰以后如何立世?
大太太指着赵华容:“堵严实了,不准再给她松开,捆结实押到我院里看守。”
“呜呜呜。”赵华容嘴巴里被布团塞得严实,只能瞪大眼睛摇头呜咽。
“等一下。”婉清拦下拖着赵华容的婆子们,在大太太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对秋葵吩咐道:“将张姨娘押过来。”又对红叶道:“准备纸笔。”
大太太皱眉:“你想做什么?”
婉清态度恭敬:“为防止变故,最好集齐人证物证。”
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张姨娘被秋葵带进来,一眼看见被捆成粽子的赵华容,心一瞬间跌入冰窟,这下,她死定了。
婉清望向张姨娘,声音和缓:“张姨娘,赵华容已如实交代,你还想狡辩吗?”
张姨娘在赵华容狠厉的目光下,身子一缩,咬着嘴唇低下头。
无论她说不说,都难逃一死,区别在于赵家会不会报复兄嫂。
他们虽然对自己薄情寡义,却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忍心害死他们?
婉清毫不意外,这就是她要趁热打铁的原因。
大太太一跺脚,正要怒斥张姨娘。婉清已先开了口:“张姨娘,你应该明白,赵华容因和你密谋而出事,不管你说不说,赵家皆会怨恨你,会不会牵连你的家人,可说不定。”
张姨娘鼻孔骤然张大,呆呆的望着婉清。
“但若你认罪,我会请求大太太连夜将你家人送出京城。”婉清声音轻柔:“赵家来人也是明天的事,回过味来找你家人算账时,他们已在千里之外。”
张姨娘眼珠滚动,内心不断挣扎。
婉清望着张姨娘:“另外,我也会请求大太太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将你好生安葬,免你乱葬岗野狗分食之苦。”
张姨娘握紧了手指,脸色青白交加,见婉清语气轻松的说着她的生死,她又恨又怕,但她必死无疑,能留个全尸已是万幸。她闭了闭眼睛,神色凄凉,泪如雨下:“请你将我的家人送远一点,一定要嘱托他们再不要进京,也再不要把子女卖进深宅大院。”
婉清颔首,拿起纸笔写下认罪状,递到张姨娘面前:“画押吧。”
张姨娘推开秋葵递过来的印泥,缓缓的将手指放在口中,一闭眼用力咬破,将流血的食指按在认罪状上,然后颓败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给她找个郎中。”婉清沉声吩咐红叶,和赵家必定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张姨娘作为主要证人不能半途没命。
红叶应了,大太太挥挥手,丫鬟婆子将赵华容和张姨娘拖下去。
事情到此算告一段落,婉清深呼口气,准备回梧桐小院看望春芜。
婉清欠身向大太太行告退礼,大太太却冷哼一声:“你倒一点不心疼以安。”
婉清疑惑的望着大太太,大太太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义正严词的说不认命吗?现在又不想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