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景泰玩了半个时辰,简单吃过午饭,周以安搂着婉清哄她熟睡了,轻手轻脚的起身,望着她眉眼轻松了许多,才转身出了梧桐小院。
长顺一直候在院门前,见周以安出来,连忙迎上去。
周以安脸上的温柔不再,眉眼间尽是寒冰,冷声吩咐道:“将那歹徒送到大营的牢狱中,和曾将军说一声,好好招待他,但也要留他一口气让他招供画押。”
长顺领命而去,周以安去了老太太院里,老太太正在喝药,见他过来,招手让他坐在床前,周以安接过邹嬷嬷手中的药碗,喂老太太吃完药才道:“祖母可有要交代孙儿的?”
老太太知他的意思,微微叹息:“便是成了世仇也要追究到底,不能人家扇到脸上了还要忍气吞声,这不是我周家的做派,不过,以安,你可有快速解决的办法?”
周以安坦言道:“孙儿准备等那歹徒画了押,便直接送赵华容进京郊内狱,若赵家来要人,便让他们去内狱要。”
出其不意,赵家想做些小动作也难。
老太太欣慰的点头,以安长大了,做事更加果断了,但她还是劝道:“虽说赵家此事不得理,但你还是和赵侍郎知会一声,毕竟要同朝为官,不能做的太决绝,反而落了下乘。”老太太嘴角弯了弯:“说不定,那赵侍郎和赵老太太会选另一条路。”
孙儿为人正直,不懂内宅的弯弯绕绕,老太太却看的明白,赵老太太当年能弃军保帅,此时也能丢弃赵华容。而赵侍郎最注重官声,送女儿进内狱这种没脸面的事,他不会做。
“祖母的意思是,赵太太并未将事情告知赵老太太和赵侍郎?”周以安问道。
老太太缓缓笑了:“她不敢。”
赵太太在赵老太太手里熬了这么多年,会不清楚她婆母的为人?她此时估计还处处替赵华容遮掩,好想法子让赵华容能悄悄回府。
周以安应下,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便告退了。
回到梧桐小院,婉清已经睡醒了,只看着景泰在暖塌上爬来爬去,周以安走过去,抱着景泰拍了拍,便将他放回去让他继续爬,然后坐在婉清身边,和她一起逗着小家伙。
景泰小眉头皱了皱,仰着头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嘴里啊啊的诉说着不满:就抱一下?
周以安居然听懂了,略感好笑的再次抱起景泰,两手放在景泰的咯吱窝将他往上抛了抛,小家伙高兴的咧嘴咯咯笑。
一家三口窝在暖榻上,外面风雪漫天,里面暖和而温馨。
此时,京郊的庄子里,长安眼睫毛上都是雪花,嘴唇被冻的发紫,春芜的长兄好话说尽,他还是坚定的站在春芜的门口,声音干涩发哑:“春芜,我想见见你。”
春生无奈又生气,这人简直是个倔驴!他压根就不应该放他进来。
春芜的父亲站在正屋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春芜的母亲倒是眉眼含笑,长安是将军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又对春芜如此上心,她闺女后半辈子有靠了。
春芜的父亲哼了声:“这就是个愣头青,只知道重复这一句话,倒也说点其他的。”
春芜的母亲翻了个白眼:“你当年去我家提亲的时候还不如他呢。”
春芜的父亲老脸微红,将旱烟放在桌子上,走到长安面前,拍了拍他身上落的雪,招手道:“来,进屋喝两杯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