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打开门,春芜的父母迎周以安进来,媒婆一进门就是满嘴的吉利话,周以安微微皱了眉头,他骤然意识到提亲时是见不到婉清的,想要相见需要等到礼成送入洞房时才行,他眼眸里的柔光散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很想念婉清的一颦一笑。
为表示女方贵重,媒婆说了一个时辰的好话,春芜的母亲才去内院回禀,出来时将婉清的庚帖递给了媒婆。
媒婆笑的眼睛眯成月牙状,她今天这个媒人钱得的容易又丰厚。
等周以安回到将军府,老太太亲自将周以安和婉清两人的生辰八字放于祠堂祖先案上,此为问名。
二月初六,将军府出的聘礼再次震惊全京城。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箱笼贴盒、肥猪肥羊、果子茶点数不胜数。
众人心里感叹:这都能聘个公主了。
周以安骑着高头大马前往苏宅,亲自送来聘书和礼书。
及至这日,京城再无一人去议论婉清的出身,众人心里只剩下羡慕可言。
聘礼堆满了苏宅的厢房和库房,春芜仔细检查了一遍,在门上落了锁才满意的往正房走,忽然听到一阵‘呲呲’的声音,春芜噗嗤笑出声,搬了把椅子放在墙根,她扶着墙站上去,正看见墙另一侧仰着脸可怜巴巴看着她的长安。
春芜脸颊微红,轻声问道:“你怎么不在将军身边伺候?”
长安的脸上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他跟着周以安凯旋回京,还没抱着媳妇好生亲热,就碰到了国丧,每日只能干瞪着眼吃点豆腐,好不容易过了百天国丧,还没关上门过两天逍遥日子,将军提出要明媒正娶娘子,他媳妇高兴的直接打包了行李过来娘子身边照料,只剩他一个人夜夜抱着孤枕难眠。
他实在是太可怜了,长安眼巴巴的看着春芜:“媳妇,我想你了。”
春芜慌忙往四周看去,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笑着走开,她脸红到滴血,怒瞪着长安:“大庭广众,你不要胡说。”
长安踮着脚伸着手臂去抓春芜的手:“我没胡说,你快开门来前院。”在苏宅他是外男,进不了内院。
春芜连忙躲开,羞赧道:“你快走吧,别来了,让人看见不好。”她抿了抿唇,红着脸跳下椅子,听着长安小声唤着她的名字,春芜揪着帕子犹豫了会,还是搬着椅子跑了。
她搬来婉清身边住下,一是想帮忙,二则是想离长安远一点。
春芜想不通,明明新婚的时候长安还是有些笨拙的新郎官,怎么出征回来就变成了红着眼睛的大灰狼。
只要一想起来,春芜整张脸就红的如胭脂一般,这实在太羞人了,还是让长安一个人在家静静心吧。
她用手背冰一冰脸颊,待脸上的燥热消退下去,掀开正房的帘子走进去。
婉清正和秋葵聊天,见春芜进来,笑着让她过来坐下,让紫玉去小厨房端来些茶点,三个人围着暖炉轻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