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如今还没有五年前有趣。”太皇太后拍拍婉清的手,柔声道:“是不是这几年被规矩禁锢住了?哀家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果敢有计谋,到哀家跟前说哭就能掉眼泪,在宫里敢为他人不敢为之事,实在是勇气可嘉,哀家看着就欢喜。”
婉清心里一紧,连忙跪下:“望太皇太后恕罪。”
“哀家是在夸你。”太皇太后微微皱眉,让李嬷嬷将婉清扶起来,她叹道:“果然人的年龄越大,牵挂越多,越小心了,哀家寻常的一句夸奖,到了你们耳朵里、心里就成了另一种含义。”
婉清抿了抿唇,她清楚重头戏要来了,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值得太皇太后铺垫这么多?
“不过这也在所难免,你们这些小辈如今已经为人父为人母了,自然要事事为孩子们考虑,生怕惹了祸事殃及骨肉血亲,这是情理之中。”太皇太后笑着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为周家生了四个嫡子一个嫡女,膝下有五个孩子,必然更加小心谨慎,哀家不怪你。”
婉清恭声道谢,袖子下的手掌紧紧攥紧,太皇太后一直在说牵挂和孩子,她究竟意在何为?
“哀家见过你的大儿子,其他四个孩子还未见过,听说都是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太皇太后的语气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尤其是你的女儿,叫佳宁对吗?可爱乖巧,人见人夸,连哀家都有所耳闻,你什么时候带进宫来让哀家瞧瞧?”
婉清恭敬道:“臣妇女儿顽劣,恐扰了太皇太后的清净。”
“哀家就喜欢热闹。”太皇太后眼眸一闪,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柔声道:“这么好的孩子,哀家很喜欢,就让哀家亲自给你女儿指个婚,可好?”
婉清一瞬间浑身冰凉,她起身跪在太皇太后的床榻前,涩声道:“臣妇感念太皇太后的关心,只是臣妇女儿今年方五岁,还是个淘气的孩童,实在当不起太皇太后亲自指婚。”
“周苏氏,你连问都不问哀家将你的女儿指给谁,就要一口回绝哀家,是认为哀家心怀不善吗?”太皇太后声音微冷。
婉清心里酸涩难忍:“臣妇不敢。”
太皇太后向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上前扶起婉清,笑着道:“定国将军夫人不要辜负了太皇太后的好意,太皇太后疼爱小辈,定会为贵府的大姑娘指一个一等一的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