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
他们的手越抄越快,生怕落下一个字,额头的细汗越来越多。
胥朝起一口气念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停下,让弟子们休息休息。
此时天已昏黑。
弟子们:x﹏x
他们的手一直在颤,那模样像极了膳堂给他们打饭的阿叔。
众人歇了足足一刻才缓过神来。
此时胥朝起也口干舌燥,他往椅子上一靠,给自己泡了杯茶润嗓。
就在这时,几个弟子敬畏地过来,小心翼翼道:“老板……不!先生!”
“嗯?”胥朝起瞥了他们一样。
弟子们摸着头干笑:“我们当时真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当时只顾着去崇敬虞少宗了,竟忽略了您这位大人物!”
说到虞少宗,众人激动了起来:“据说这次百年大比出了好几个厉害角色,就连我们虞少宗也只拿了个第二。不知先生有没有参加百年大比?”
一弟子凑了过来,激动得脸都憋红了:“我们听先生讲课就知先生不凡,我想先生真参加了百年大比,应该也能挺到决赛吧?”
胥朝起“嗯”了声,抿了口茶,淡淡道:“确实,最后拿了第一。”
“哇,先生真是……”弟子们刚想奉承,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整个学堂都安静了下来,陷入了呆滞中。
多少来着?第……第一?!
众人身子僵硬,如石化了般。
直到风吹了进来,他们眨了眨眼,盲目地与身旁人对视。
等等,让他们捋捋。
大比第一来给他们讲课……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最初先生是在摆地摊来着?
摆地摊的那位竟然是大比第一?!二十七境年轻弟子第一人!
众人沸腾!学堂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喧嚣声。
众人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年纪尚幼的他们竟在刚踏上仙途的时候竟遇到了一位大人物,还和人家讨价还价过!
一个弟子咬牙,眼睛亮晶晶的,喘着粗气:“先生,若不是明日要早起,我们的住处又离学堂远,我恨不得今晚看着先生的话学个通宵!”
“早起……住处远。”胥朝起轻念着:“这倒不合理呀。”
他喝了口茶:“住处如此远,这可不得来回折腾,耽误修行时间?”
弟子们也是面露苦涩:“那也是没办法之事。早上那么早起来困得人眼都睁不开,我们都上了一两节课,这天还未亮。”
胥朝起抬眸道:“没有和上面说说吗?”
弟子们重重一叹:“自然是说了,可是无济于事,即便是报到少宗那里也无用,最上头他不改,我们就得早起。也不知道那位能不能起得那么早……”
胥朝起不自然咳了咳。
他师兄自然能早起,并且经常在起来后把整个屋子以及仙宫都收拾一遍,又给他做早饭,缝衣服,洗衣服……
只是他后来嫌弃自己醒来后每次身旁都冷冰冰的,于是晚上他会压在师兄身上,师兄一旦想离开,他就会搂紧师兄,不让师兄下床。
久而久之,他们俩儿都天亮后才起了。
弟子们还在抱怨:“就算他能起得那么早,我不信他道侣能起得那么早?”
现在新弟子都知道掌门成婚了。
胥朝起:……
“对!道侣总是不同的!说不定掌门道侣是辰时(7点)起,这可要比我们晚起好久!”
胥朝起:……
其实他经常是快到午时(11点)才起。
胥朝起摸了摸鼻子:“那我到时候去说一说,至于住所之事也会一并为你们解决了。”
弟子们七嘴八舌:“那住所极其破烂,竟然还漏雨!”
“柜子也坏了!石阶也破了一处,经常有弟子滑倒,也无人来修!这都多少年了!”
还有弟子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先生,这住处一事我们上报了好多次都没用。”
“还有这时辰,据说哪怕长宗上报,那位都未批,如此大事怎么可能轻易就改?!”
“对呀!”
胥朝起咳了咳:“总得试试不是?我回去就告诉掌门师兄,师兄应当会重视。”
“师兄……?”
“啊!!!”
众人呆了呆,掌门……是传说中那位吗?
那先生是……?
他们刚想喊师祖,却见胥朝起一脸正经点头:“他是我师兄,也是我道侣。”
胥朝起望着众弟子瞳孔齐缩的场景:“当初还和我一起摆摊儿来着,你们不是见过吗?”
弟子们:???
记忆回笼,在海底的小摊处,经常有一位温润文雅身着白衣的老板夫来为小老板送饭。
他们印象最深的是,这老板夫的价极不好讨,经常“宰”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