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_21.第 21 章(2 / 2)_锦宫春暖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21.第 21 章(2 / 2)

锦宫春暖 女王不在家 5493 字 7个月前

  希锦拿眼打量着希钰,淡淡地道:“是吗?”

  她比希钰个子更纤细高挑一些,如今这么垂眼看着她,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希钰心里一个咯噔,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看透了。

  她忙道:“那是自然,二姐姐,我们是姐妹,自然为你好。”

  希锦在心里一个冷笑:“那就好。”

  当下就要离开,希钰却道:“对了,二姐姐,我前几天倒是碰到霍二郎了。”

  希锦:“他?”

  他不是瘸腿在家养着的嘛,不知道养得怎么样了,算算时候,估计过些天就该动身过去燕京城了吧?

  希钰道:“前几天我过去戒台寺上香,结果遇到了,他的腿养差不多了,虽还有些不便,但也没什么大碍,说是再过一段就得过去燕京城。”

  希锦:“他怎么一直在戒台寺呢?”

  之前就说在戒台寺读书,现在依然在戒台寺。

  这读书人怎么回事,天天泡在寺庙里,难道家里就不能读书了?

  希钰:“不知,好像是图个清净,在那里潜心读书,家里给了香油钱的。”

  希锦:“哦。”

  希钰还待说什么,希锦已经转身走了。

  希钰站在那里,看着希锦的背影,越发不服气。

  这希锦[xing]子太差了,和温柔贤惠没半点关系,这样的希锦能母仪天下?

  啊呸,凭什么,世道不公,自己若在那个位置,怎么也比希锦干得好!

  她既得了这机缘,重活一世,是怎么也要把这好事抢过来的,成就她一代贤后的美誉!

  希锦径自回去房中,拿出那本“放妻书册”翻看,上面是汝城本地各式各样的放妻书,谁要休妻,就比划着那上面来。

  她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放夫书,没奈何,自己只好比着人家的胡编起来。

  “盖闻夫妇之礼,是宿世之因。累劫同修,方得此缘。既已结缘,应怀合卺之欢,须记同牢之乐。奈何夫妻相对,竟是两自不和,反目生嫌。”

  她开了这么一个大家都差还不多的套路话后,便开始话锋一转:“今已不和,想是前世怨家,无半分秦晋之同欢,却满腹参辰之别恨。”

  写到这里,她不免想着,对,就是憎恶,就是参辰之别恨!

  这辈子和他结为夫妻,孽债啊!

  当下又继续往下写:“今亲姻族老等,与夫阿畴对众平论,判分离!”

  如此写了半晌,总算写完了,她自己读了一遍,倒也通顺,最后过去族长那里,誊抄了一份留底,又彼此画押署名了。

  心里想着,回头见了他,就让他按手印。

  可以带着家族中几个堂兄弟,到时候他不按手印就揍他。

  如果要和自己抢芒儿,那也揍!

  反正揍他一个鼻青脸肿,让他知道厉害!

  **********

  如此写好放夫书,希锦总算松了[kou]气,一时想起自己那货,不免头疼不已。

  本来舍了那碗,讨好了卢大人,是想着把事情办成,结果看到阿畴,气得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么一闹,怕是寡妇死了儿子彻底没指望了。

  不过……那货还是得想办法的吧?

  一时又想着这阿畴,不知道他到底攀附上了哪个,竟然让卢大人胡大人把他奉为座上宾,莫非是攀上哪个贵人?

  她心里一动,想着那贵人怕不是聂大人?

  啧啧啧,钦差呢,竟然让他给攀上了这高枝!

  他怎么攀上的?怕不是男[se]!

  不然为什么不敢回家,若是正当门路,那不是应该高高兴兴回家和她说,让她一起高兴,再光明正大把货要回来吗?

  想到这里,希锦更恼了。

  她的赘婿啊,虽说是赘婿,但[yin]阳调和间,也总是他在上,她在下,床笫间还算勇猛的,结果可倒好,他竟然给人家当男宠,让她情何以堪!

  四舍五入那不是人家弄他,他弄自己?

  啊啊啊啊恨死了恨死了,希锦又觉得犯呕,必须休夫,一刻钟都不能耽误。

  这辈子,他阿畴休想再见儿子一面!

  他若敢仗着那聂大人的权势欺压她,强要儿子,她就去燕京城告御状!

  当赘婿的竟然去给人家当男宠,没天理了简直!

  希锦深吸[kou]气,便想着过去问问三堂伯,请他打听下看看卢大人那边的情况,当然也打听下阿畴的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谁知道这时候,就听得外面急匆匆的声音,却是二堂兄过来了。

  二堂兄一见到希锦,忙拉着她:“快快快,希锦,卢大人派人来请你走一趟。”

  希锦:“啊?什么?”

  二堂兄:“牛车已经到了,让你过去官署。”

  希锦心倏然一紧,她想起自己之前种种作为,掀翻了那饭桌,又搅和了红泥炉,似乎还骂了什么。

  这卢大人当时什么脸[se]来着,不知道,没看到,但必然气得胡子翘。

  他来请自己,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

  **************

  希锦有些战战兢兢地上了牛车,这牛车明显是市易司官署用的,其实算是简朴的,但是上面挂了市易司专属的旗,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汝城多商贾,做的是南来北往的买卖,做买卖就得供奉着市易司,不能得罪了市易司的大老爷。

  在希锦眼里,市易司大老爷们那就是官威,而市易司的马车那更是贵不可言。

  若是以往希锦就能坐上这样的牛车,会觉得自己的身份顿时贵气起来了,仿佛自己不是那平头老百姓了。

  但是现在想起自己惹了这天大的祸事,这牛车便是坐了也觉得烫屁股,终究不安。

  思来想去,也不懂那卢大人要和自己谈什么,眼下这阿畴显然是攀了高枝,他们是想劝着自己不要闹腾,赶紧和离吗?

  那倒是也可以,只要阿畴不惦记自己的家产,不惦记阿芒,她是愿意放的。

  若是他非要和自己争家产争孩子,那就怪不得她翻脸不认人,给他泼起来!

  她这么一路上思前想后的,牛车拐弯进入西街时,还听得车窗外有那沿街叫买小油[ji]小鸭子的,不知怎么思绪散漫,便想起去年时候过去舅舅家,那小玉儿便逗着几只小鸭子玩,当时阿芒看了喜欢,也想要,她便让阿畴去买。

  不过那时候时令已经过了,只买到那已经长大一些,没那毛茸茸小嫩鸭子可爱,阿芒便闹着不喜欢,非说那不是他想要的小鸭子。

  阿畴便哄着芒儿,说来年[chun]风再给他买和小玉儿一样的小鸭子。

  这[ri]子不愁吃不愁穿,过得就是快,转眼又是开[chun]了,卖小油[ji]小鸭子的上街了。

  等回头还是买几只给芒儿吧,孩子喜欢就买,哪怕逗弄几[ri]便抛在一旁,也不该委屈,别人有的他也得有。

  况且本来也不花什么钱,只是做人父母的要多上心罢了。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市易司官署,希锦下了牛车,便被两三个随从请了,说是卢大人有请。

  希锦心里打鼓,不过到底是镇定下来,故作从容地过去见卢大人。

  见到卢大人后,她想起自己之前种种,只觉丢人现眼,原本准备的话全都卡在嗓子眼,竟说不出。

  谁知道她没张[kou],那边卢大人却已经殷勤上前:“大娘子,有劳你跑一趟了,下官有失远迎。”

  希锦听着这客套话,有些诧异,这和之前卢大人那官腔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那卢大人笑道:“我说大娘子,之前种种误会,倒是让你多想了吧,其实这货呢,本来就应该还回去的,倒是劳烦你跑了几趟,你看,我已经让人给你盖好了章,回头让底下人陪着你过去,或者我陪着你走一趟就是了,你放心,你放心,这件事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希锦看着眼前那卢大人,他留着山羊胡子,笑起来脸成核桃,眼睛里都是殷勤。

  她越发惊讶,心里万般思绪飘过,一时想着那阿畴好大的本事,这是攀附上了怎样的贵人,竟让这卢大人彻底变了脸[se]!

  那卢大人见希锦不言语,其实也是揪着心,生怕得罪了这位。

  虽说朝廷那边还没给准信,但从聂指挥使那里看,这件事已经成了九成九,若那宁家赘婿真是当朝皇太孙,如今这小娘子自是贵不可言。

  他以前竟然还曾觊觎她的美貌!

  卢大人恨不得左右开弓给自己两巴掌!

  他有心讨好,越发小心地说:“大娘子,你看……”

  说着他捧着一带提手的黑漆木盒,打开来,却见里面是用上等白绫子包着的金碗,赫然正是希锦送给他的那芙蓉錾花金碗。

  卢大人笑着说:“这碗我原封不动奉还,大娘子你收好,还有这批文,我都盖好章了,大娘子你拿好。”

  希锦心里懵懵的,不明白,不过也接过来了。

  反正卢大人说把事情给她办妥了,她的碗能要回来,她当然赶紧收着了。

  一时收了碗,拿了那批文,又和卢大人底下办事的约好了提货时间,希锦走出市易司官署的时候,那是脚步轻快,偏偏那卢大人还派了牛车要送她回去。

  卢大人:“可不能让大娘子走着路回去,那成何体统呢!”

  希锦有心婉拒,不过想想如果婉拒了,回去还得再雇车,走路终究不像样,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了。

  大祸突然消弭,事情又办妥了,回去的心情那自然不一样了。

  她擓着黑骑木盒在胳膊弯里,坐在牛车上,看着街道上来往行人都觉得特别[jing]神,再看墙角树木染上一抹绿,想着[chun]天要到了,而她宁希锦要发财了,要挣钱了,她要干一票大的!

  一时心便要飘浮起来了,美滋滋地在飞。

  不过飞着飞着,想起那阿畴来,不免也是一个叹息。

  她想着,卢大人突然对自己变了脸[se],只怕是因为阿畴吧。

  阿畴必然是讨好了那贵人,于是贵人和卢大人提了……他也算是为家里事[cao]心了。

  这么一想,她也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可怜他了,恨他是因他终究背叛了自己,他以男[se]侍人,让她怎么接受他这个夫婿,少不得放他离开。

  但是又觉得他真是可怜,竟然非要走这么一条路。

  她虽然想做生意,想挣那铜板,但也得干干净净凭着良心,万万不至于让自己夫婿出卖皮[rou],遇到事情了,她虽然恼他,但也没想过要把他[bi]到这份上。

  既是夫妻,本来可以一起商量,从长计议,结果他非要自作主张。

  希锦好一番长吁短叹,思来想去的,最后不免想着,也不知道他若给人当男宠,是当弄人的还是被弄的,若是被弄的——

  她一个寒颤,不忍去想。

  他应该也知道她还是有些骨气的。

  如今他既然肯做,那就是已经放弃一切。

  不干净的男人不能要,喝花酒的更不能要。

  太丢人了,以后也影响芒儿的前途。

  这样名声传出去,孩子长大了说亲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