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宰相府里的狗,出去也能狗仗人势。
何况车夫知道李道玄是姚夫人的贵客,姚夫人可是交代过要好生带回去。
谁知道这出来没多久就被差役给捕了,这事要是让姚夫人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
“什么李少爷,现在他就是囚犯。”差役趾高气昂道,“这里可是扬州,犯了事都得去衙门呆着。何况这小子还犯了命案,自然是少不得去衙门走一趟。”
“什么命案?!你是说李少爷杀了人?”车夫大惊,有些不敢信。
毕竟这人命关天的事,他也不信。
李少爷备受夫人喜欢,又是个有学识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伱们可是搞错了?李少爷怎会杀人?!”
“你真啰嗦,老子说他杀了人还能有假?”说着,差役就出示逮捕的通缉文书,“看清楚了,是我家大人要逮捕的。”
“这”车夫看了看那差役手中的文书,其上盖有知府大人的大印,也没了话可说。
按《大清律例》,若是有人犯法,可有四种缉捕方式,分别是“选役缉捕”、“及时缉捕”、“奉差缉捕”和“按票缉捕”。
而这差役手中所持的文书,便是“按票缉捕”中的“缉票”,说明这些差役已是奉差缉捕,自是要根具缉票上所标的内容执行任务。
而他只是车夫,若是在平日里,在几个差役面前或许有点面子,但在扬州知府面前那就是啥都不是。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别说他家老爷并非当朝宰相,就算是当朝宰相,可那知府好歹也是个从四品的官,又岂容一车夫放肆?
心有怏怏,车夫有些无奈,心想自己出来这趟活可给办砸了,便朝李道玄唤道:“李少爷,您可别怕。咱回去就和夫人说这事,定是会叫你安然出来。”
“好。”李道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目送车夫赶车离去,他就随差役前往扬州府衙。
被这车夫一打搅,差役看待李道玄的神色也变了变,毕竟谁的眼睛都不瞎,那车夫赶的车就不是寻常人能坐的,想来也是扬州某个大门户,非富即贵。
于是那为首的差役多了几分笑容,走在李道玄身旁笑问:“李少爷,方才那人说的夫人是谁家的?”
“姚府的。”李道玄笑看着差役,将姚家说了出,而且还故意的捧做了“姚府”。
领头的那位差役面色一变,心中顿感不妙。
姚府在扬州谁人不知道?未曾想到自己今日来抓人,竟然还是姚府贵客,若真是这样,事过之后
差役越想越心惊,这额头汗珠冒出。
他咽了口唾沫,伸手擦拭汗水,献媚着脸朝李道玄说道:“方才说话太过,还望李少爷多多见谅。我们这等小卒子,都是听上头的话。为生活迫计,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李少爷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这我倒是能不记住。”李道玄看着差役似笑非笑,随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伸了个懒腰道,“走的有些累了。”
“快,快去给李少爷备辆马车。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怎么就看不出李少爷累了。”差役连忙唤道,手下错愕,随后一个个也都回过神来,连忙去借了辆马车来。
差役扶着李道玄上了车,这脸上笑容不减:“李少爷,你看着如何?”
“甚好。”李道玄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少爷开心便好,开心便好。”差役点头哈腰道。
便是这样,几名差役在马车旁一路步行看押,李道玄则是悠哉的坐在车上,看起来这和缉捕毫不相干,倒像是一群衙役在护送着李道玄。
看他们这欺软怕硬的架势,他也不知道该是说些什么,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
“这位差役大哥,不知你贵姓?”李道玄觉得时机不错,便是出声问道。
那差役听了忙答:“少爷唤我王大柱便可。”
“我看大哥年岁不小,就唤你一声王大哥如何?”
“当不得,当不得。”差役连连摆手道,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多少带了些喜色。
“王大哥,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少爷请说。”
“昨日可是王大哥带人查了我的房间?”
“是,是我和我的几个兄弟看了看。”王大柱点头道。
“那王大哥可有拿走我箱子里的包裹?”李道玄再问。
“包裹?什么包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