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苏绫将匕首横在了孟意婵的脖子上。
“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你是……”孟意婵看着那双眼睛,感觉有些熟悉。沉吟半晌之后,才轻轻地哦了声:“听说如锦有个弟弟,大概就是你吧。”
“我再问你一遍,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苏家弟弟,你一进门就用刀指着我,口口声声的质问,却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孟意婵看着苏绫:“不好意思,我着实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你若是想要杀我,请尽快。反正,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装糊涂?孟意婵,你是不是特别擅长使用这一招。”苏绫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丢到了地上:“这是你的吧?”
孟意婵看了一眼:“看着眼熟,像是我用过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怎么到了苏弟弟你的手里。莫非,苏弟弟有喜欢拿人东西的嗜好。”
“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孟意婵却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这东西是我从你的随身物品中找出来的,上面的毒针与行刺我姐姐那辆马车的一模一样。孟意婵,你是不是想死?”
“我是想死,不过死也要死的明白。你刚刚说什么?说这毒针与行刺你姐姐的马车一模一样。我倒是想知道,你姐姐怎么了?”
“你还在装糊涂!”
“我用得着装糊涂吗?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抓个人问问,我今天一天是不是都待在齐王府里。我是齐王正妃,虽不曾参与之前齐王所谋的事情,但却与齐王一样,要被圈禁在这王府之中。莫说我与你姐姐如锦是朋友,就算是敌人,这个时候,我犯得着为了她出府行刺吗?我孟意婵不怕死,甚至这个时候,我还特别想死。可我不能死,也不敢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还有父亲。倘若我出了事情,这世上唯一一个肯为我难过的只有我爹。”
孟意婵扫了眼地上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但倘若你问的是地上的这个东西,我可以告诉你。这的确是我的,但里头的毒针却是别人送给我的。既然是赠送,那么世上拥有这种毒针的就应该不止我一个。你若不信,可以打开来看看。毒针一共三枚,我用了一枚,还余下两枚。”
东西是苏绫找到的,他自然知道里头有些什么,就像孟意婵说的那样,布包中还有两枚银针,都是浸过毒的,但毒素不多,只没过针头。
“这毒针是谁送你的?”
“齐王,也就是我现如今的夫君。不过他赠给我这些毒针的时候,我喜欢的还是当今的皇上,也就是曾经的晋王爷。”
“你说这些毒针是齐王给你的?”
孟意婵点点头:“不错,那是你姐姐随皇上出京,赶赴边城的前夕。那个时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孟意婵喜欢的是当时的晋王,而齐王似乎对你姐姐很上心。齐王知道我想要与晋王,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亲近,就送了我三枚毒针,说是关键的时候,可以帮我成事。我当时用了一枚,制造了一场小小的变故,没想到被你姐姐当场看穿。后来,我与你姐姐成了朋友,也不再想着成为皇上的什么人,这些毒针自然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若不是你今日将这些东西找了出来,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些东西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说谎吗?我是齐王正妃,说这些毒针是齐王的跟说是我自己的又有什么区别。倘若你姐姐真的被这些毒针所害,依着皇上的脾气,你觉得他在追究齐王的时候,会放过我这个齐王妃吗?”
苏绫半信半疑的将匕首收了回来。
“那齐王妃又知不知道齐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
“齐王与皇上不同,皇上靠的是军功,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齐王靠得则是笼络人心。齐王手下有许多的谋士,其中不乏一些江湖人士。江湖人,用毒,制毒,也应该是很常见的吧。”
“如果我发现你在说谎,下一次,我会直接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悉听尊便,反正我在这齐王府里也逃不了。”孟意婵转了身:“对了,你姐姐她没事吧?”
苏绫的眸光闪了闪:“你作为我姐姐的好友,你希望我姐姐是有事,还是没事。”
“我当然希望你姐姐能好好的。”孟意婵侧了侧身:“不过能让苏弟弟你亲自前来问罪,说明你姐姐此回伤的很重。”
“作为朋友,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点点的担忧。”
“担忧有用吗?”孟意婵轻扯嘴角:“若是可以的话,帮我转告你姐姐,说我会在齐王府为她祈福。”
苏绫看着孟意婵的背影,眼中泛出一些冷意。
“你若还想杀我,现在就动手吧。”孟意婵站在床前:“你若不想动手,那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