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到底是一个清静道人,说得好听就是不理外事,只是一心修道,说得难听就是孤家寡人,遇事只能自救。
妖族家大业大,想要对付他一个散修大神,自然能想出无数个办法,此刻又派出了天庭六皇中仅次娲皇的东皇,镇元子自然是落不到好。
没了人参果树辅助汲取大地之力,先天戊己大阵顶上的那座星辰之海再次开始发威,无数星光如雨滴连珠般不断抖落而下,密密麻麻的砸入那浩瀚土气之内,不知激起了多大的波动。
或严寒,或飘渺,或沉重,或虚微,或炽热,种种性质不同的星光砸下,犹如不要本钱般拼命消磨这些土气。
面对着整座星辰之海的浩瀚攻势,没了大地反哺的先天戊己大阵又开始摇摇欲坠,不断颤抖。
但人参果树被扶桑树克制,镇元子也没办法强行逼迫人参果树扎根,他又没有杀伐灵宝在手,难以突破定住寰宇之音的封锁。
镇元子只好伸手一点,只见地书上照射道道玄光,正欲强行破除大地深处的那些浩瀚音波,但此举反而露出破绽,一道妙音借着机会猛然浮现,钻入地书深处,肆意破坏,纵使最后将其消除,地书也遭受重创,最后只得摇摇晃晃的回到镇元子手中。
而东皇太一除了动用东皇钟发出定住寰宇之音,以及动用扶桑树克制人参果树外,就再也没有出手。
因为他要防备巫族的偷袭。
虽然帝俊以及二位天后妖后正在紧盯着巫族的一举一动,但修道者岂能将身家性命交到其他人手上?
修道者,除己之外都是他人。
东皇太一自然要留七分余力在身,否则用尽全力,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情况下遭人暗算,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如果他受重伤,巫族绝对会再次伐天而上,这一次可与前一次大不相同,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动,都有可能造成一输全输的局面,由不得他不小心。
镇元子心中焦急,只得用自身法力支撑先天戊己大阵的防护,但那座星辰之海虽不是周天星斗大阵全力一击,可也差不了多远。
只是片刻功夫,镇元子便感觉体内隐有枯竭之势,而那座星辰之海却无有干涸之时。
只因无垠星空正源源不断的向下洒落星光,那座星辰之海每少去一缕,现在多上一分,镇元子的法力再强,又怎么斗得过能够照亮洪荒的无数星辰。
原先土气浓厚到连混元金仙无法看清其内景象的先天戊己大阵不断被削弱,就在这一时三刻之间,居然就只有一层薄如蝉翼般的土气在外游荡。
就算是普通真仙都能够看到其中无数惊慌失措,只能跪地祈祷的人族。
镇元子面色惨白,显然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下去,若是再这样强迫自己,只怕会伤了本源。
万寿山外,东皇太一手拿东皇钟,脚踩扶桑树,面色平淡的看着五庄观,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从降临到现在就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挥出定住寰宇之音,阻止大地不断反哺先天戊己大阵;二是拿出扶桑树,逼退人参果树,然后就再也没有动手。
进攻的只有那座由无数妖族接引,且在不断消磨先天戊己大阵的星辰之海。
仅仅这样,都差点让镇元子身受重创,伤害本源。
就是那么简单,以妖族的实力,若是想针对一位大神,哪怕这位大神是顶尖先天神圣,只要这位大神背后没有与妖族相当的势力,那么他做的一切抵抗就犹如螳臂挡车般可笑。
这还是因为东皇太一留了七分力,如果全力出手,只怕镇元子早已败北,甚至身死。
远处的祝融见到先天戊己大阵已接近消亡,不由问道:“大哥,我们就这样看着镇元子死去?要不要出手救他一遭,镇元子受此大难,必定仇视妖族,也算是给妖族添堵。”
帝江穿梭虚空之内,观察战局,此刻他显化祖巫真身,身形若隐若现,六只翅膀轻轻一动,看似还在原处,但实际上早已不知道跳跃到哪一层深处空间内。
听闻祝融之话,帝江的声音传出虚空之外:“如果是其他的大神也就罢了,救下也算是结个善缘,也好给妖族找个对手,唯独镇元子不能救,那地书实在是太克制我巫族,所以他必须死。”
共工嘲笑道:“你不过就是想拿那人参果,看一看能否救治梧桐太子罢了,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瀛洲岛外求药,瀛洲岛上可是有两株极品先天灵根,太阴星上也有一株月桂树,或许伱也能去太素天外求药,求女娲娘娘救一救梧桐太子。”
祝融被共工之语气得牙痒痒,但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的确打的是这个主意。
因为女娲从未偏帮妖族,只是担了一个娲皇的名头,所以出于尊敬,十二祖巫也皆尊称女娲为女娲娘娘,毕竟他们再高傲,也没有狂妄到能够自比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