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人战死,四十余人带伤。
便是参战的袁融袁通,一个背上被豁了一条大口子,一个大腿插了一支箭,那箭上也不知带了什么毒药,袁通整条腿都肿了起来。
不过两个人的神色倒是很振奋。
江湖仇杀与这样的战场争斗,可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令狐知书挥刀将受伤的那个蛮子首领砍死,随手扔了染血的刀子,对张若道:“张公,是西边的蛮子大部的前头部队,他们准备举族迁移,这一支正是从北元与我们之间的缝隙穿越过来的。一路上,已经屠了我们三个村子了,真正该死。”
“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与这支蛮部开战?”
“这是自然,他们找到了这条缝隙,已经派了人回去报信,随后他们的大部队自然便会跟上。”令狐知书淡淡地道:“那个蛮子首领刚刚说,他们认为大秦的军民战斗力远远比不上北元,所以,攻击我们,取得一个落脚点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嘿嘿,我们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战斗力!”
张若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蛮族战士,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的基本上都是兽皮,手上的武器也粗陋不堪,不过一个个倒真是牛高马大,袁融袁通算是强壮的大秦人了,但在那些人面前,竞然就显得单薄了,更不用说张若这样本身就瘦弱的文士了。
“这些人竟然与我们和北元同时开战?”张若有些想不通。
“说开战那真是高抬了他们!”令狐知书道:“遥远的北边、西边,都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之地,部族多如牛毛,茹毛饮血之辈谁也不服,唯一能够让他们害怕的也就是刀子了。现在天气一年比一年冷,他们只能南下,可又没有一个统一的部署,全都是下意识的本能行为。一窝蜂地南下,一路上又彼此互相攻伐。互相吞并。北元也好,大秦也罢,在他们看来,都是敌人,挥刀子便上。”
说话间,士卒们已经是搭好了帐蓬。今天肯定是走不成了,这么多的受伤士卒要治疗,死了的士卒要收敛运送回去。
令狐知书请了张若进了大帐,火堆生起来之后,暖意立时便驱散了帐内的寒气。
两人在火边盘膝坐下。
“虽然我们也受到了攻击,可是北元承受了更大的攻击,这对我们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吧?”张若问道:“如果两败俱伤,岂不是极妙?”
“张公想多了!”令狐知书笑道:“这些蛮子的确很善战,但头脑简单,对上北元这样的国家,很快就会被打服气的。这也正是我们最为担心的地方。”
张若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些胡人部族被北元征服的话,那以他们的战斗力再加上北元的管理、筹划能力,就会对关外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张公果然是聪慧之人,正是如此!”令狐知书道:“这些胡人部族本身成不了大气候,但如果他们被北元收服了,成为了北元人的马前卒,我们就麻烦了。北元主力现在正在北部和西部作战,这场由他们的皇帝主持的战事,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高潮,也许两三年间,便要收尾了。”
“那为什么我们这个时间不展开对北元的攻击呢?”张若道。
令狐知书大笑起来:“朝中不是对我们穷兵黩武一直很不满意嘛,动不动就是我们擅启边衅?”
张若脸色微红,他似乎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其实不是我们不想做,而是现实不允许。境内防御是一回事,主动出击又是另一回事!”令狐知书叹道:“关外,大帅能掌控的力量是有限的,到处都是牵扯的力量,到处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张公,您觉得泰安城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呢?对了,包括这一次拼命回护您的那个马匪李大锤,您也一直对他颇有好感吧?”
“当然!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你们手里了,在泰安城悬赏的,也有你们一份吧?”张若冷冷问道。
令狐知书一笑:“可是您知道吗?在关外,泰安城是能与大帅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军事之上,他们不输于我们,而在经济之上,我们甚至还可以说是要仰他们鼻息。如果不是我们还有朝廷每年输入的粮草军饷,那现在的我们,早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张若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对方,令狐野号称关外王,区区一座城池,一支马匪,能成这么大的气候?”
“张公,反正此时也无事,我给伱细细说说这泰安城吧!”
(本章完)